番外之柴宇
杀那只小猫的时候,她先是学着大多数人的样子,抚了抚小猫的后颈。
颜昭总是这样做,在那个有风的,白色窗帘鼓动的阳台上。
一想到那个画面,柴宇的手忽然扼住了猫的喉咙。
听过一个说法,说有人是天生犯罪人,也查过很多资料,说这类人都爱虐.待动物。
柴宇很想把自己归到这一类人里,冷酷无情,没有心,多酷?
可这类人不要她。
在她短暂的、年轻的生命里,上小学之前,上小学之后,判若两人。
上小学之前,柴秀秀没去过幼儿园。她爱黏着爸,即使爸的臭豆腐摊总是把她熏成臭鳜鱼,但她习惯了就闻不到了。爸比妈爱笑,被妈嫌没出息时也还是笑,小孩儿哪能不爱跟爱笑的爸在一起呢?走哪儿跟哪儿。
爸的小摊在夜市的一个固定位置,那块地儿有棵老树,树上接线挂灯泡照明,每到春夏交接,总有毛毛虫往下掉。
夏夜饭口,夜市的学生齐堆,爸的脸熏在热气腾腾的油锅上,用胳膊蹭脸上的汗。柴秀秀就蹲在爸的脚下玩虫子。
她捡树上掉下来的毛毛虫,往她的一次性塑料盒里装,那些虫子翻卷着,挣扎着往出爬,她就会苦口婆心地学爸说话的语气说:乖,听话,这儿人多,爬出去你们都没命,为你好。
她像个操碎心的小妈妈,把逃跑的虫子一只一只抓回来,等到人群散后,夜市冷清,她再把小盒一扣,放他们回家。
爸的笑容在得尿毒症后就消失了,老树下的虫子也再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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