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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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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很感兴趣?”纪石武问。

    “当然。”厉落不避讳他调戏的眼神,而是反撩了他一手,说:“我对那个清秀的石武,更感兴趣。”

    纪石武的瞳孔颤了颤,说:“那你留下,陪我聊会天儿。”

    厉落看了眼季凛,季凛站了起来,拍了拍厉落的肩膀,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季凛和云开并肩站着,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季凛说:“你家小猕猴桃很有市场啊?”

    云开淡淡一笑,有几分骄傲的意思。

    厉落说:“你和你哥,最好都能够拿出良好的认罪态度。”

    纪石武揉了揉眼睛,说:“他不是我哥,我俩没有血缘。”

    厉落问:“那你怎么随了他的姓呢?”

    纪石武说:“我和他都是在矿区长大的,我爸是矿工,他爸也是,我小时候老爱跟在他屁股后,我们会拿着那个炸矿的雷管炸鱼,炸矿的雷管,你见过吗?”

    纪石武真诚的样子,仿佛真的在和她聊天谈心。

    厉落在心里默念云开的话,暗暗咬了咬牙。

    她表现出对他的事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那是因为两家关系好,才一个姓的吗?”

    纪石武摇摇头:“我本来叫石武,我十岁的时候,井下出了事故,那场事故本该我纪叔死的,他当时也在矿下,可后来据他说,发生事故的时候我爸把他扑倒了,这才救了他一命。我爸死后,纪叔就把我接到他们家当儿子养,供我念书。那时候我哥不爱读书,跟着矿上的青年瞎混,总惹事,把人打坏了两次,赔了人家好多钱,可我爱读书,还考上了大学,我知道纪叔耳聋,早年间炸矿炸的,家里没什么钱,我就不想去念,但纪叔为了给我筹学费,就在井下上吊了。”

    纪石武说着,用手紧一紧脸。

    “是有赔偿吗?”厉落问。

    纪石武缓了口气,点点头:“我们那里只要井下死人,都会给家属一笔赔偿。我就是拿着这笔钱上的大学,人家问我,我都不说我姓石,我说我姓纪。”

    “那你好好的大学生,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呢?”厉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以前那样子多帅?”

    纪石武抬眸望了望她,笑了:“你真这样觉得?”

    “嗯。”厉落真诚地点点头。

    门外的云开沉下脸,转回身不再看里面,他冷冷地说:“他在拖延时间。”

    季凛则比云开显得更有耐心些:“冷静,冷静,再看看。”

    审讯室里,厉落又问:“你究竟要帮你哥干什么坏事,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

    纪石武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他的瞳孔里一片猩红,猩红里渐渐有了图像。

    那年他刚刚参加工作,正在驶往一个普通人的轨道上,而他哥因为和人抢矿,被对手报复,他大嫂和小侄子都被人用霰弹枪射成了筛子,捡了一条命的纪承达哭着给兄弟打电话,纪石武连夜赶回哥哥身边。

    从那以后,纪承达就变得越来越狠,遇到对手从不手软,而他纪石武,就成了他哥的枪。

    他清楚的记得他们杀过的第一个人,那人就是南派的方光北。

    方光北死前,临市的矿业还被南北两派割据,纪承达为了铲除异己,和方光北的老婆樊华英合谋,绑架了他。要说樊华英这女人也是真狠,只因为发现了青梅竹马的老公在外还有一个家,就和纪承达串通起来,自导自演上演了一出绑架大戏,除掉了亲老公。

    方光北被绑着手脚大声呜咽着,纪承达一铁锹下去,他就没声了,铁锹砍断了他的喉咙,血溅进了纪石武的双眼。

    纪石武又开始疯狂地揉眼,等到再与厉落对视的时候,他已经是满眼的红血丝。

    “我是个读书人,我不像我哥,我天生胆小,所以只能靠练肌肉,纹厉鬼,才能够唬住别人,才能够保护我哥,你说对吧?”

    307

    审讯室里静谧无声。

    “可以给我根烟吗?”纪石武问。

    厉落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烟盒,抬眸看了一眼玻璃,玻璃后的云开表情微动,双脚打开,低了低头,抱起手臂。

    厉落转身给纪石武递了一根,纪石武伸手接过。

    厉落说:“我怀孕了,如果我恶心的话,换我同事来跟你聊。”

    纪石武一怔,手停在半空,盯上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下一秒,烟在他手指间折断。

    墙上的电子时钟闪闪烁烁,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季凛的眼神变得辛辣:“这孙子,还真讲起故事来了。”

    说罢,他走进审讯室,给厉落使了个眼色,厉落就出去了。

    厉落出来后,云开不让她再听审,带她回办公室休息。

    而审讯室里,季凛的车轮战继续。

    “你知道孙利是在哪里被我们逮着的吗?”季凛问。

    纪石武听见他这么一说,眼中的自信当即松动了。

    季凛说:“你知道成浩把他哥的事都交代了吗?”

    纪石武不屑地冷笑一声:“他是他,我是我。”

    季凛说:“江坤龙你熟吧?江瀚是他儿子,你也熟吧?”

    “对不起,不知道。”

    “那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如我们多呢!”

    纪石武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摊摊手:“你们在哪儿找到孙利的?”

    季凛说:“你们这些年一直派人骚扰江瀚,孙利作为你们的爪牙之一,去过无数次江瀚家蹲点、恐吓,甚至溜门撬锁进去过人家家里,孙利记得江瀚家里有个地下室,所以在被你们追杀的时候,孙利就躲进了江瀚家的地下室。”

    纪石武眉眼戏谑:“这小子竟然没回山西老家。”

    季凛说:“难怪你找不着他,他在地下室躲得老老实实。说来也巧,江瀚和他女朋友都不爱吃醋,家里的醋瓶子从没人动,但近来他们却忽然发现家里的醋快被吃没了,怕家里又进了贼,所以才报了警,我们同事在地下室找到的孙利,他为了活命,什么都交代了。”

    季凛倏然收起笑,犀利地盯着他的反应。

    季凛问:“知道你眼睛怎么弄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

    纪石武道:“我这眼里,进去不干净的东西了。”

    季凛摇摇头:“你哥是不是跟你说,看医生没用,要看大师?”

    纪石武还是无所谓地点点头,可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因为季凛的一句话变得疯狂。

    季凛说:“我们在你哥的卧室里发现了氰化物,据他的情人交代,你哥会把氰化物涂抹在你喜欢的乐高玩具上面。”

    “什么?”

    季凛用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划在眼前,目光寒森森地说:“每次都放这么一点,特别特别少一点,而你的手指每碰一下,再狠命去揉眼睛,都是一次服毒。”

    “你胡说!”纪石武站起来,手上的锁链发出愤怒的声响!“谁说的!你骗我!”

    季凛向后退,把卢慈的口供拿给他,纪石武慌慌张张去看每一个字,每个字都认识,可他似乎怎么都看不懂。

    “不可能!我哥不可能害我!你们这是离间计!”

    季凛紧盯着他猩红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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