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是什么?你居然把你们的未来预测做了个表格?”
颜昭表情淡漠,说:“和明星恋爱,无非就这几种结果。”
“连他出轨你都有风险预测?这、这是离婚协议?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拟好了?”
厉落看得津津有味,颜昭起身去厨房给她洗车厘子。
厉落一边啃着西红柿,一边劝着她,说她写的这些东西都是理智过度的产物,说不能因为花开了会谢,就不允许花开。
颜昭拧开水龙头,充耳不闻。
水面淹没了色泽诱惑的果子,渐渐升高,直至溢出水盆。
谁说她不允许“花开”,在她心里,她甚至把“果”都梦了几百遍。
但她羞于启齿,即便是跟最要好的朋友。
除了梅香以外,她似乎很难做到和人交心。
颜昭的眼神失了焦,望向窗外。
长大就是把一切悄悄调到静音。
她怕,一旦说出自己,就会被打碎。
284
颜昭再次见到白烬野,是在一个极特殊的场景下。
黄罡带着她去鸟园考察,原本她以为,一个私人鸟园也就是个园子大小,没想到,车开进去,从鸟园的这一头,开到那一头,二十分钟都还没走完。
这哪里是私人鸟园,这简直是个湿地公园。先不说这水塘宽阔,鸟类繁多,就说这头顶的防护网,且得斥巨资打造。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有钱人养个鸟都要包下整片湿地。
这个成浩,到底什么来头?
大是大,但要说奢华,也谈不上。
这里面挺荒的,野草丛生,没有人工建筑,来去只有一条柏油路,路的两侧是草地、水塘、土坡,各类鸟都被防护网隔开了领地,保留了最自然的景色。
车子开到最深处的一栋楼前,有了要停下的意思。
黄罡下了车,殷勤地帮她开了门,颜昭从车里钻出来,抬头看看这楼。
楼有六层高,外表看上去旧旧的,像乡镇上最老式的大楼,门窗紧闭,荒颓寒酸。
看上去应该是给园区的养殖人员办公用的。
日轮的光晕淡薄,颜昭听着鸟叫声,踩着避不开的鸟粪,进了楼里。
没想到人还没挨到门,那门自己就开了,门一开,扑面而来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的宫廷装饰,迷乱了她的眼。
外面看着是个荒芜鸟园,小楼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颜昭立刻想起了顾一柠跟她提到过的,私人会所。
名流权贵的常去的会所,大都设立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越隐藏越私密,会员的身份地位就越高。
这大厅里今日似乎在做法事,几十人统一着乌青色挂袍,站得整齐划一。
颜昭举头一看,庞大的金身铜像塑得也不知是什么,烟雾淼漫。
颜昭傻了眼,黄罡把她拉到一边,示意她学他样子,颜昭只好也双手合十,虔诚伏低头颅,眼珠四处乱转。
乌青衣衫之中,有个白衣长者,步罡踏斗,一手挥舞令旗,一手振动法铃,围着八仙桌上的香炉、酒杯、供盘、烛台舞舞躁躁,口中振振有词。
香港鬼片。
颜昭心下暗暗联想。
那位白衣长者往地上撒了什么,突然喊了声什么,像念咒,又像唤人,这时候,人群都向后了一步,颜昭也跟着向后,一抬头,就看见白烬野从乌青之中走了出来。
他双手合十,额伏掌尖,缓缓跪在了白衣长者的脚边。
他的脸上冷冷淡淡,没有神气,嘴唇干得像有霜渣,他跪在巨大吊灯下的光晕之中,影子被分裂出好几层。
那人用手按着他的头顶。
颜昭没来由地一阵胸闷,她不忍地望着白烬野,他的实体薄如轻绡,似暴风里吹起的雪雾。
焚香的浓烟使她呛出泪来。
那人又在他背上抽了三鞭,威斥他身上的鬼。
白烬野一动不动,僵着脊背承受着。
那人又拿起墨笔在黄表纸上画符。
大厅里一片肃静。
颜昭看见了纪承达虔诚在列,而纪承达身边的光头则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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