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空。
赵斗揍过这老头。
业主闹得最凶的那一阵,有人跳了楼,上头下了命令,所有强行住进去的业主都要轰出去。赵斗跟着保安队去清唱,举着叉子盾牌,冲进那些没有窗户和门的空楼里,见到锅就砸,见到铺盖卷就丢,捡破烂的老头心疼被打碎的太阳能台灯,那是他很少进商店买来的物件,老头要跟保安队拼命,赵斗刚入职,急于表现,一脚就把人踹翻了!
烂尾楼里不敌这破烂窝棚挡风,老头能攒钱,怕进贼,在大门上用了心思,里外都上了锁,赵斗回头望一眼身后的惊魂黑夜,慌里慌张地抬手敲门!
棚里传出老头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
“开门。”
“谁?”
“保安队的,二十个灭火器,收不收?!”
灭火器上的头是铜的,是老头眼里的值钱货。
“收!收!这就来!”
老头披上雨衣,打开啰啰嗦嗦的门锁,锁链里三层外三层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推开门,邪风夹着雨钻进来,闪电将黑衣人的雨衣照得发亮,黑衣人的半张脸都隐没在黑夜中。
“灭火……”老头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衣人抱住了身体,几声利刃划破皮肉的声响过后,老头“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赵斗进了屋,把门一关,缠上锁链,迈过老人抽搐的身体,扯了条毛巾擦手,往床板上一坐,拔下鞋察看伤口。
老头的眼睛瞪裂了望他,瞳孔渐渐散开,赵斗盯着老头的眼睛,手摸到床底下的一瓶矿泉水,拧开盖闻了闻后,一饮而尽。
一瓶水顺着他滚动的喉结很快清空,他喝得急,脸痛苦扭曲,他抬头看看棚顶那只晃晃荡荡的灯泡,站起来拉了拉绳,屋里重新陷入昏暗。
雨势渐弱,木板铺就的路上,两双鞋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赵斗起身闪到门边去,在黑暗中攥起了刀。
厉落从破烂堆里捡了根铁棍,递给颜昭:“脏是脏了点,但我总感觉有蛇,你走路的时候打一打地。”
颜昭接过铁棍,往收破烂的窝棚里看了一眼,犹豫几秒,从外套里掏出钱包,大致估算一下,她抽出一张十块钱纸钞想夹门缝上,而后慢慢走近这个几欲坍塌的“房子”,在门上鼓捣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塞钱。
赵斗听着门上窸窸窣窣的动静,暗中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