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保护不了!你这条狗命算个屁!”
江瀚握紧拳头,缓缓站起来,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
说多少对不起都换不回人命一条,江瀚默默流泪,只恨自己当初没有自我了断,害了父亲又害了别人。
厉落对他的低姿态很不屑,一字一顿道:“我与你的个人恩怨放到一边,你家欠我的你自然要还!必须还!你背后的势力我也要揪出来!哪怕撕了我这身皮,要了我的命,我也要跟害死我哥的凶手同归于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堂堂七尺男儿活一辈子,让人害死了父亲,你难道就这么憋屈着算了?”
厉落这一番血泪之词,慷慨辛辣,说得江瀚满腔愤懑喷涌而出!
“我配合!厉警官,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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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瀚的父亲江坤龙是个混混,无业游民,有案底,逞凶斗狠,脖子上戴着随时可以变现的大金链子。
在道上,对他们这类人有一个称呼,叫“惶犯”,仓惶躲避,居无定所,这些人虽然没工作,但有大哥拿钱养着,有事的时候出力气、送人头。
江坤龙就是方光北养着的“惶犯”,在千禧年前后,临市的矿产资源被两股强大势力垄断,南边由方光北掌控,北边由谁掌控不清楚,反正南北两派虎视眈眈,相互制衡,倒也和平共处了几年,直到方光北突然被绑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临市的矿产资源就被北派独占了。
这都是江瀚听江坤龙话当年的版本,讲起这些时,添油加醋,神话往昔也说不一定,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江坤龙在出事前,就已决定退出江湖,守着学习成绩优异的儿子干起了装潢的买卖。
“我爸是爱喝酒,一喝酒就一群人,他们那些人也确实不像好人,但他确实已经下定决心干正经买卖了,我家房子拆迁得了不少的钱,我爸把我送出国前还对我说,他已经很知足了,老天给他机会做个好人,他就指望我光耀门楣了,还说等我回国帮我找份体制内的工作,他一定遵纪守法,绝不给我添乱。”
厉落目光犀利地问道:“可你出国以后就染上了赌瘾,债台高筑,对不对?”
江瀚点点头:“留学的生活很精彩,我那时……交了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