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已经被厉落蹬出了差不多有20厘米远。
厉落从步飞怀里下来,把凳子重新归位,又站上去,说:
“再来。”
步飞甩甩胳膊,撸胳膊挽袖子,又把厉落抱了起来。
其实厉落的体重还好,个子也不算太高,但架不住她在他手臂里拼命扑腾,步飞是个文职,两三次实验下来就累得呼哧带喘,胳膊酸疼,当厉落再次要上凳的时候,步飞连连摆手,扶着腰说:
“落落,我不行了,你让我缓缓。”
厉落觑了他一眼:“步步,你得加强锻炼啊!我们才做了三次。”
始终在看热闹的云开,突然压低眉头,脸一黑,沉着脸走到她身边,厉落站在小板凳上,差不多与他那双深透的眼睛持平。
云开问:“你在怀疑什么?”
厉落避开他的眼,看着脚下的凳子,说:“我就是觉得,这凳子被踢的有点远。我踢了三次,最远也才踢出30厘米,可是这个凳子却被死者踢出有一米半的距离,这实在太奇怪了。”
“死者的瞳孔放大对等,四肢没有外伤,颈部的索沟痕迹、走向和深度都符合自缢特征。我的尸检不会错。”
“我当然不怀疑你的尸检,但我怀疑死者赴死的诚意。”
厉落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改平时的懒散,认真地说:“一个人上吊,选择吊死在自家卧室的门框上,那么她一定知道,第一个发现她死亡的是她丈夫。她用死亡来宣泄自己的情感,是愧疚也好,是愤怒也好,主张对象一定是她的丈夫。也就是说,她是死给她丈夫看的。你是专业的法医,你知道吊死在门框上是危险的,但正常人包括我都不知道这些,谁都会怀疑,吊死在这么低矮狭窄的门框上死得了吗?客厅里还有一处打孔在墙上的引体向上架,那是佟琪老公用来健身用的,那个位置那么高,是悬挂上吊绳索最佳选择,为什么佟琪没有选择那里,却选择在卧室的门框?”
云开望着她漆黑的眼睛,忽然俊眉一挑,接着绕到她的背后去,双臂伸到她的腰间,紧紧地将她搂住。
“喂!你干嘛!”
还没等厉落反应过来,双脚就悬了空,她低头一看,两条白皙的手臂卡在她的肋下,手臂上的肌肉微微贲起,线条清晰,坚硬得硌疼了她的肋骨。
厉落暗暗咬牙,他的力气居然这么强悍!
不过很快,她就琢磨过味来,对啊,云开是法医,法医不仅是脑力劳动,还是个体力活,哪一具尸体不是死沉死沉的,每天翻动尸体,没有点力气能干得了法医吗?
“不是要实践吗?你蹬吧!”云开的气息在她耳边喷薄。
“不对不对,得从前面抱起来,”厉落扑腾两下腿,用手去褪他的手,没挣开:“死者是往后踢的凳子,我也要往后踢凳子。你在我后面,你的腿就把凳子给挡住了!”
身后的人点点头,大手一松,厉落瞬间觉得轻松解脱,呼吸重新顺畅起来。
但他很快又绕到她前面来,两人面对面,靠得极近,身体已经紧贴。
他的胸膛阔而硬,将她举起来时擦过她柔软的小腹,裤子的腰扣硌得她咬紧了牙关。
云开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瘦削单薄,但臂力实在惊人,他抱着不停扑腾得她好几个回合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顺便还有兴致欣赏她因为他的力量而窘迫的表情。
最后一次的时候,厉落的表情显得越发痛苦,云开见她这幅样子,皱了皱眉,问:
“我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