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都舍不得买,梅香才会奔着钱去的呀!”
季凛:“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给一群男人烧饭,这些男人磕了药就打她,拿她发.泄.欲.望,她的胸口乳.房处布满烟头烫痕,满身是伤……”
“别说了!”叶小舟恼怒地大吼,面目扭曲:“你骗我!你就想刺激我!你是什么警察!”
“你知道吗?他们没有拴着她,绑着她,他们只是威胁她,说知道她爸妈住在哪儿,如果她敢跑,就杀光她全家。梅香信了,一次都没敢逃,就在那魔窟里受罪,做奴隶,谁知道你们一个死了,一个跳了江?”
叶小舟的哭声变得软弱,身子开始发抖:“求你了,别说了,你还是人吗……你们还是人吗……”
厉落在外头听着,已经感觉喉咙上顶上来一股痛意,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产生厌恶,更别提身为梅香亲生父亲的叶小舟了。
季凛说:“不是我有心刺激你,而是命运就是这么残酷。我已经尽量用最简洁平实的语言来给你描述了,可这就像苏东坡的诗一样,平实才最残忍。”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经历了一番沉默之后,叶小舟自知失态,逐渐平静下来。
“梅香现在在哪里?”
季凛答:“我以前的队长,也是我的好兄弟,把梅香从窝点里解救出来后,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后来我的这位兄弟也殉职了,梅香也联系不上了。”
叶小舟身心俱疲:“我可以交代,现在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但你必须让我见见梅香。”
季凛认真地说:“我答应你,我帮你找。”
叶小舟搓了搓脸,喝了几口茶,才娓娓道来:
“我儿子是在王元的游戏厅被人拐走的,我儿子才七岁啊,那个王八蛋!孩子的钢镚他也赚,要不是他,我儿子就不能被拐!我老婆去游戏厅找他理论,他欺负我老婆是个聋人,欺负她听不见,欺负她说话不利索,还戳她的眼,我老婆回来在床上捂着眼睛发烧半宿,后来一直看东西都模糊,眼睛总是发炎,修锁也干不了了。他太他妈欺负人了!”一说起可怜的妻子,叶小舟再一次掩面痛哭起来。
小张走上前,递了张纸巾给他。
叶小舟擦了擦泪,声音平缓了许多,和刚开始刻意表现出的精明做派判若两人,他说话细声细气的,低声下气起来,显得懦弱又窝囊。
“我气不过,就去找王元理论,被他一脚……一脚踢爆了一颗睾.丸……”
审讯室里异常安静。
室外听审的几个人也都不做声了,大家的全都都悄悄攥紧,恨的牙根痒痒。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老实人要不停地降低底线。
“他是道上混的,说我再来找他,就打断我的腿,我害怕,就再不敢去了,我不能得罪他,我还要留着我的腿去找儿子呢!”
话头打开了,叶小舟也释然了,状态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再碰到王元,是在一家茶楼,我正参加走失儿童互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