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仆们纷纷的躬身让开,就见一年轻男子走在左首。此人容貌英俊,长身玉立,虽在这等大寒天候,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黄『色』缎袍,显是内功不弱。
另一旁,则随行着一位身穿黑『色』貂裘,身形苗条的美貌女郎。观其言行举止甚是斯文,论起相貌之美,跟自个儿身旁的朱大小姐,确是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这二人,直直走近大堂中央。向朱长龄夫『妇』磕好头、拜完年,才有暇朝着侧旁的殷扬三人望去。那个英俊青年,在扫到殷扬和朱九真两人相互牵连的那双手时,原本准备好的潇洒笑容顿时冻结,俊面上再不存半点笑意。
看了眼不声不响,低垂臻首,时不时偷眼打量下身边陌生男子的美丽表妹。他霍一转眼,目放寒光的紧盯住那名依然安坐着的面生男子,脸『色』转冷,语气硬邦邦的强笑道:“表妹,这位是?”
朱九真看了看旁边,发现慕容公子像是没听见似的端茶浅饮,一时竟不敢随意答话。
她不说,场面登时就冷了。
一旁,很有些大家闺秀气质的小凤,忙救场道:“表少爷,这位是庄主的客人,从江南远道而来的慕容公子。”
一语道出,殷扬依旧悠闲的喝着香茶,朱九真依旧侧眼偷瞧着殷扬,英俊青年依旧铁青着脸,黑裘美女依旧微张着小嘴……
总之,冷场的局面,依旧没有改变……
朱夫人见状,只好出面,解围般笑道:“真儿,你武家妹子来了,还不好好招呼。可别大年初一的就要耍别扭拌嘴。”
朱九真小心的瞥了眼不动声『色』的殷扬,转过脸不好意思的笑道:“妈,你怎么不吩咐武家姐姐,叫她不许欺侮我?”
终见朱九真开口,面『色』略缓的英俊青年,刚想趁机开口。却听上首处,先时观戏不语真君子的朱长龄,忽道:“璧儿!来来来,见过舅舅的这位贵客!”
说着,右手作势虚请殷扬,向自己的外甥隆重介绍道:
“这位,便是姑苏参合庄的少庄主,慕容公子!”
被朱长龄称为“璧儿”的英俊青年,自然就是卫璧了。听得这话,只见他忍住气道:“久仰!”
朱长龄一幅笑眯眯的样子,貌似尚未看出两人与自己女儿间的不妥。又指着卫璧,对殷扬道:“这是在下的外甥卫璧,跟随我义弟武烈学艺,武功甚为不弱。”
殷扬点了点头,算作表示。
卫璧却对他冷淡的反应,大觉反感。心想,此人忒也不知礼数,自己的那句“久仰”算是白瞎了。
这时,却闻一旁的朱长龄,莫名奇妙的问他:
“璧儿,你可曾听说过数百年前,江湖上流传极广的一句话么?”
卫璧心知舅舅言必有物,当即配合的奇道:“小甥当是比不上舅舅博学,几百年前的轶言又哪里清楚。不知道,舅舅说得是哪一句?”
朱长龄笑道:“这句话,你师父应当跟你提过……”
说着,似有意似无意的将目光,掠过依然如故的殷扬脸上。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
“以彼之道――”
听到此处,已经猜测出朱某人,准备打什么算盘的山寨版慕容公子,分外爽快的拂衣起身,朗声续道:
“――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