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戴先生,你要心疼她,就回来看看她。”
张妈说完,叹了一声,结束通话。
她说得含糊,听起来,就是黎笑眉为爱借酒消愁,折磨自己的身体。
章钰端了咖啡出来,看到他一声不吭的站在阳台,手里握着手机,脸色不大好。
“……家里来的电话?”她将咖啡递给他。
戴观宴瞧着那杯浓黑的咖啡,没有接,只眉心还皱着,舒展不了。
章钰就将咖啡放在小桌上,缓缓坐下。
“我听司少说,你一直住在鹿海会所。那毕竟只是个客房,没有家的气息。还是回家去吧。”
戴观宴随手将手机塞进裤兜里,再拿起画笔,接着完成他的画。
章钰的这套房,一楼是工作间,二楼留了一间卧室,阳台还是画室。
房子很简洁,以前是做汽修的,四周是林立的高楼大厦,这座低矮的建筑,就像是井底。
他画的是星空,从这个露天阳台,可以看到高楼包围下的天。
章钰看他涂涂抹抹,夜色下的高楼像是监狱的围栏,只有那一小片天际,闪着零星的星子。
章钰看了他一眼:“心不定,怎么画好画。”
她从他手里抽走画笔,放到调色盘,沾了沾黛青色颜料,再沾了沾黑色颜料,加重夜色下房屋的浓重感。
她在帮他完成那幅画。
但是笔又被戴观宴拿了回去,他在整张画布上划了个大叉叉,画了三天的画,作废。
章钰微微张着嘴唇,被他这两笔吓到。
“戴观宴,你这……”
戴观宴转身就走,没留一句话。
章钰抿上嘴唇,跟在他身后,看着男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一览春江的是南城的富人区,一眼看去,除了树就是两三层别墅,与章钰那处汽修店改建的工作室相比,这里的天空就显得宽阔多了。
但戴观宴的脸色却更加阴郁。
他一路直行,一直到住了一年多的那栋别墅,车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