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鹤仪沉沉睡过去,姜姒才发起怔来。方才她心里担忧许鹤仪,在许之洐面前又逾了矩。现在静下来想想,又满是后怕。
她心里阴阴郁郁的,想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许之洐还命她夜里自行去找他。一时忍不住趴在许鹤仪榻边,无声哭了起来。
若是她的大公子不被追杀刺成重伤,他的身子又怎会变成这样?他若好好的,便会护好她,不叫她受许之洐的欺负。
可如今,许鹤仪身子不好,她也沦为许之洐的玩物。
约莫到了子时,见对面偏殿亮起光来,便知许之洐已经去了偏殿歇息。想着他凉薄逼人的话,她心里便砰砰慌乱起来,不敢再拖磨时间。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赶紧往那边偏殿去了。
她没有伞,过来时,衣裳丝履已被雨水打湿。
上了高高的台基,见伯嬴抱剑立在殿外廊檐下。姜姒屈身施了一礼,伯嬴并不瞧她,也不说话,不过是伸手推开了殿门。
姜姒低低舒了一口气,提起湿哒哒的袍角进了殿。
殿外黑压压的,还在下着潇潇急雨,殿内烛火轻摇,倒温暖许多。遥遥见许之洐已脱了孝服,一身月白袍子闲闲倚靠在矮榻上,自顾自饮茶。
她垂着头,慢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挪到榻前,柔顺地跪了下来,哝哝叫道,“主人。”
她在他跟前,总是卑贱到尘埃里。
大概是从朱雀印开始。不,确切点,是从奴隶场那次开始。
许之洐幽黑的眼眸静凝着她,她神情淡然,仿佛早就习惯了他的威压与自己的卑贱。
她记得他平明时分的话,知他长夜寂寞,便乖乖来了。
所以许之洐便没有刻意为难她,他甚至想俯下身去擦拭她被雨水打湿的脸和额间的细发。她一身湿漉漉的衣裳,穿着必定很不舒服吧。
因而他说,“脱了吧!”
烛光下可看清她眉梢眼角中的瑟缩,但她并不反抗,虽然动作慢了些,倒也开始乖乖地去褪那又厚又笨重的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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