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城内。
裴湛来此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城内民众一律后迁出城,退至唐格山上。战事紧急,所有人员务必在一日之内全部迁离,如有不迁之人则官员亲自规劝,再则强行押送出城。老弱病残则皆可由官府马车送出城外。
众位官员这几日虽然殚精竭虑却仍然死守潮州,但都知道这潮州弃不得。
然而,晏亲王这甫一驾到,就是下了这样一道命令,不得不让质疑。
在场官员已有几人薄有微词。
“怎么?”裴湛从那一堆图纸中抬起头,目光寡淡的巡视在众人脸上,“有意见?”
几个人按捺不住,便推送着一人站了出来,“王爷何至于要我们弃这潮州城?”
裴湛并未解释,只是微微睥睨着他,“孤奉皇命前来督战,怎么现在竟是连着一道命令都发号不了?”他将身子完全靠在椅子的后背上,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搁下。
纤细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击打着桌面,叫人不敢大声喘息。
那人却也是个急脾气,硬是咬着牙硬脾气的说道:“王爷难道是想遂了那恶贼的心意?”
裴湛目光骤然变冷,将那手边上的茶盏摔了过去,滚烫茶水顺着那人的额头给滚落了下来,这模样委实是狼狈至极。
然而他则这话确实是说的极为无理和混账,竟然有几分公然藐视裴湛的意味在里头。
“你……你竟然敢……”那官气性不小,脸上都涨得通红。
“若非是今日在用人之时,否则孤决不轻饶你。拖出去打三十杖!”裴湛声音不温不冰,却叫人不敢反驳顶撞。
然而这四下的侍卫却没有动弹,那秦都督立即摆脸道:“混账东西,王爷吩咐,你还不照着去做。”这才有两人畏畏缩缩的拖着那位出言不逊之人出去。
“慢!”裴湛悠悠然出声,抬了手阻止了那两人。“你们且退下。”
下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停在那不知道这晏亲王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
就是亲随岩莫竟也有些不解,自家王爷哪里是这种说话反复之人,不知道他这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方才那人一副完全不将王爷放入眼中的模样,叫他心中不悦的很。当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那名官员又被人拖在了堂中,恨恨的看着着裴湛,不服气的说道:“不知王爷又有旁的什么责罚的。”
“呵。”裴湛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他一手把玩着待在手上的翡翠珠串,气质神情皆是泰然自若。就好像现在他上身处的地方并不是这议政的大堂,而只是在饶有兴致的观看着一出闲散的戏。
“来人,给我将这人压在此处大堂中打。”
他的声音清冽,却再不是那般清淡,有说一不二的决然。
那两人被他就这样通身逼人气势所折服,心中再没有先前的游移不定,竟是听了他的话,速速上前将那官员压了下去,又立即有人去取了两根军棍。
堂中不敢有一人出声制止。
“你!”
那官员也是个气急的,只觉得自己正直坦言却是被这庸王罚了杖责,如今又偏偏要他在这众人同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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