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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她?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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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解释完他都不敢抬起头看领导,很怕看见对方生气的脸。

    “就因为这点事?”

    李学武好笑又荒谬地打量着自己的秘书,都快要四十岁的人了,竟然因为这点小事要死要活的。

    不过他也没觉得很惊奇,因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认知。

    九几年流行的乞丐裤,好好的牛仔裤非要掏几个窟窿,老人都说败家,穿的像个乞丐一般。

    可没用二十年,都是当奶奶的岁数了,穿的比小姑娘还年轻。

    八十的穿的像十八,反倒是十八的穿的像八十一般。

    这年月要是被谁造谣这种事,几乎只有两条路,要么拉着自己媳妇给外人现场直播,证明自己没弯,要么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死了之。

    真像于喆那样没脸没皮的在花丛中混的一点信任度实在是太难。

    于喆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太简单了,都不用他开口,那些老A8们只需要打三个回合,便能保于喆从这件事里脱身。

    可让于喆脱衣服的张恩远呢?

    “行了,你越在意人家越觉得你心里有鬼。”

    李学武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今天先送你回家。”

    “秘书长——”张恩远羞愧难当地站起身,犹豫着说道:“没必要因为我影响了您的名声……”

    “就你?还影响我的名声?”

    李学武轻笑着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从衣架上摘下自己的大衣穿上,讲道:“走吧,下班了。”

    张恩远看着出门去的领导,犹豫着还是跟了出去。

    正是下班时间点,走廊和楼梯口都是人,见他们出来却有人主动让出了下楼的空间。

    “没事,走你们的。”

    李学武笑着摆了摆手,等张恩远锁上办公室门后,一起往楼下走。

    在张恩远看来,此时的秘书长就像一颗太阳,没错,散发着能将所有阴暗驱逐的光芒。

    走在他身边看向众人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没有一丝诡异。

    可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因为秘书长出面就能解决,但短暂的光芒还是能麻痹他冰冷的心。

    来到楼下,于喆这混蛋已经停好了车,正在跟张美丽撩闲。

    看见他们下来赶紧给张美丽飞了个眼,回身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秘书长,行李先给您送家里去了,贾梗接的。”

    “嗯,知道了。”

    李学武只点头应了一声,便上了汽车。

    于喆还想回头跟张秘书打声招呼,解释一下自己刚刚的努力,却见对方防贼似的躲着他上了汽车。

    就驾驶和副驾驶这么点距离,你还能躲哪去!

    要不是为了撇清关系,他至于跟张美丽套近乎嘛!

    最近老A8有点玩腻了,他又看中一台A6,当然了,还是老款。

    不知道是谁说的了,说这女人就像一壶酒,刚开封的那种又涩又辣,岁月沉淀的佳酿才有味道。

    “先送恩远回家。”

    坐在后座的李学武在于喆启动汽车以后这才交代了一句。

    于喆扭头看了看张秘书,见对方一直扭脸看着窗外,挑了挑眉毛应了一声,打着方向盘出了厂区。

    其实先送张恩远是对的,因为张恩远家就住在厂区距离关山路的中间位置,只不过张恩远习惯了先送领导,李学武也没在意这个。

    车上,于喆开着车,时不时地忍不住看张秘书一眼。

    而张恩远呢,心如死灰般地看着窗外,甚至不敢看于喆一眼。

    李学武打量了两人好一会,这才好笑地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汽车直接开到了张恩远家门口,一座砖瓦房院落,看起来他家还是有点家底的。

    “爸爸——”

    “爸爸你坐汽车回来了!”

    两个小孩在院里玩雪,听见汽车动静跑了出来,叽叽喳喳的叫着爸爸。

    张恩远看见两个儿子,这才恢复了精神,一左一右地抱了起来,一人亲了一口。

    “叔叔好——”

    张恩远的小孩只见过李学武一回,却能记住他这张脸。

    胆怯地缩在爸爸的怀里,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李学武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手,问道:“你妈妈呢?”

    “做饭呢——”

    稍微大一点的小男孩从他爸身上出溜下来,飞快地跑进了院里。

    “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

    “还有李叔叔——”

    小的这个也学他哥哥,跑进院里像是报告一般地喊着。

    “跩喽!别跑——”

    张恩远的媳妇听见动静连腰上的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便出了屋。

    一见汽车旁真站着一道挺拔的身影,天黑只有车灯照明,看着像是穿的呢子大衣,应该错不了了。

    “老张——”她走出院门招呼了一声,侧着光见真是领导来了,笑着摆手道:“领导来了,咋不让进屋呢,在这傻站着干啥呢!”

    “没事,嫂子,今天顺道先送张秘书回家,也来看看您。”

    “您太客气了,屋里坐会呗。”张恩远的爱人挺会来事的,笑着招呼道:“快要好饭了,您要不嫌弃就和于老弟就在家里吃口呗,正好我家老张有存的酒。”

    东北人的热情装不了假,真不想留你在家吃饭你绝对听得出来。

    当然了,真想留你吃饭,你也能深深地感受得到。

    越客气越不想留你,稍稍带着点自谦的随意,一定是真心的。

    比如说没啥好菜,等你上桌就知道了,最少四个菜,还得有仨硬菜。

    说没啥好酒,那一定是上点档次的,不会拿自己平常喝的烂酒糊弄你。

    东北人都这个德行,越来人越舍得,啥好酒好菜都舍得往外拿。

    李学武感受到了这份热情,真心地解释道:“今天刚从京城回来,落地就去单位忙了,还没回家看看呢,下次吧,下次有机会。”

    他拍了拍张恩远的胳膊,交代道:“最近辛苦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带嫂子和孩子们出去转转,别老光想着工作。”

    说完张恩远,他又看向张恩远的爱人讲道:“嫂子您没事也多去厂里转转,大家都听张秘书有个贤内助,却还没见着过本人呢。”

    “我哪有时间去厂里。”

    张恩远的爱人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可不给老张添乱。”

    “您是家属,自己人,添啥乱,也带孩子们来厂里转转。”

    李学武看向站在父母跟前的孩子们笑着说道:“让他们看看他们父亲的工作和环境,这是好事。”

    “秘书长——”张恩远好像理解领导这些话的意思了,眼里带着感激和激动,说话都颤抖了。

    “行了,就这样啊。”

    李学武笑着示意了汽车,道:“我得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呢。”

    “哦对了。”就在他上车的功夫,转身对张恩远夫妇讲道:“下个月春节那天单位组织包饺子。”

    “早听张秘书说嫂子厨艺好,要是安排得开就来帮帮忙,也让留守单位值班的同志吃顿热乎饺子。”

    “他就知道在外面胡吹。”

    张恩远的爱人忍不住笑着瞪了爱人一眼,内心是暗喜的,可嘴里还是自谦道:“我哪有啥厨艺。”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她还是摆手对李学武答应道:“领导您放心,有空我一定去帮忙!”

    看着李学武的汽车过街道口,两口子这才往院里走。

    听着身旁爱人长出了一口气,张恩远媳妇瞪了他问道:“老张,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啥!——”张恩远倏地一惊,讶然道:“有啥人了!”

    “你还跟我装,装都装不像!”他爱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瞅瞅你这吓破胆了的样子,就这点能耐还学人家出去搞破鞋呢?”

    “要是在外面没有人,你们领导能上家来跟我说这些?”

    “你快冤枉死我得了!”

    张恩远回到家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走进屋坐在炕上生闷气。

    “我还冤枉你了——”

    他媳妇可厉害,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他讲道:“你跟我说,到底是勾搭上哪个骚蹄子了——”

    “我可听人说了,你们单位有个叫张美丽的是吧,专勾人家汉子,是不是!”

    “我一头撞死在这得了。”

    张恩远抬起头看着手边的实木柱脚,真想一头撞上去一了百了。

    “别跟我整这出儿要死要活的,老娘没工夫跟你扯这个!”

    他爱人拧着眉毛瞪着眼骂道:“你就说你想咋滴吧,这日子还过不过,你要想跟那个张美丽双宿双飞老娘成全你,提早吱个声,也省的咱们废话了。”

    “你要找那个张美丽,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孩子不能给你。”

    他媳妇儿也是骂累了,坐在炕沿上强调道:“有后妈就有后爹,我可信不着你,再饿死我儿子。”

    “你这嘴就跟机关枪似的,能不能容我说一句?”张恩远苦着脸回头看向她讲道:“领导来家里跟你说这些确实是有点事,可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他爱人听见这话好像又有了斗志一般,站起身瞪着他问道:“你说,不是张美丽是谁?”

    “好啊,你个张恩远,你缺八辈大德的!”他爱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祸害人家大姑娘了!”

    在东北,跟人家老娘们搞破鞋不算什么大事,但要跟没结婚的小姑娘搞这种事可算是犯了天条了。

    在他爱人想来,既然不是张美丽那种已婚的那一定是未婚的了。

    “哎呀,领导说的是于喆!”

    张恩远实在是没辙了,再不说实话他媳妇一会能把房子拆了。

    “于喆?于喆是谁家的闺女?”他爱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想了想,倏地瞪大了眼睛!

    “她?他?他!——”

    当张恩远见着他媳妇也是周佩兰当时一般模样的眼神,心道是自己倒了八辈子大霉,单位里那些蝇营狗苟明枪暗箭都躲过去了,没想到一世清白却栽到于喆身上了。

    噗咚——

    张恩远的爱人一屁股跌坐在了炕沿上,木木地看着他说道:“老张,我有哪点对不起你啊——”

    “媳妇儿,我冤枉啊!”

    张恩远抱着媳妇的大腿开始哭,比他媳妇哭的都厉害。

    他媳妇哭着哭着被他的哭声掩盖也不哭了,突然觉得好心酸,难道是张恩远被于喆给……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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