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我还是有一事未明,为何妇女产前调制,安胎治疗手法中,要以清热为主?」
「妇女妊娠期间,不是要忌讳寒凉之物吗?」
酒店的套房里,陈南和朱景春坐而论道。
朱景春作为妇科泰斗,陈南很珍惜朱老留在晋省的每一天。
作为一个年仅百岁的老人,今后的日子,已经是掐指可数了。
朱老也对于陈南毫不吝啬,倾囊相授。
虽然两人没有师徒之名,但陈南却颇得朱老的赏识。
「呵呵,不错,敢于质疑先辈经验,这是好事儿,说明你不是一个读死书的人。」
「所谓产前调治,为何安胎药物要用一些寒凉的,其实……你有所误解了。」
「既然是产前调治,说明本身就有疾病,而妇产科病较为复杂,多为激素紊乱所导致。」
「我也是后来结合现代医学激素思维,才搞清楚一些门道。「
「一般来说,妇女女干娠期间,多以脾虚血热为主。」
「你可能经验不是很丰富,见多了,你就会发现,妊娠期间和产后的妇女,容易手脚发热,妇女以血为本,妊娠期间,脾胃生化之源,产血容易耗伤脾胃,导致中焦气化不利,而血热过剩,反倒是对胎儿不好。」
「所以,要采取健脾清热的调治方法,善用白术、黄芩,临证甚为效验。白术、黄芩为安胎圣药之说!」
「产后呢,则是产后有病,宜先顾正气,产后水肿,必用大补气血为主,少佐苍术、茯苓,使水自利。
产后大发热,此非有余之热,乃阴虚生内热耳,故以补阴药大剂服之!.……」
朱景春讲的很详细,而陈南自然也听得很认真,可是……这也让他感觉到了不足和差距!
对干很多专科疾病,陈南很多时候,真的很难了解的十分透彻。虽然说,中医讲究整体观念下的辨证论治,但是……这一次秦素素的诊疗,也让陈南发现了自己一个很大的缺陷。
就是看的不够透彻!
自己能跳出「头痛治头」的局限,但是,却无法深入回到「头痛治头」的根本上去。
朱景春这次看向陈南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笑意。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差距很大?」
陈南脸一红,但还是点头:「没错……」
「我自认为自己中医基础、中医诊断、治疗手法都不差,可是……面对专科疑难疾病的时候,总有一层薄膜一般的东西笼罩,无法看清。」
朱景春微微一笑:「你知道察变吧?」
陈南点头:「知道!」
朱景春继续说道:「察变,是要让你不要拘泥干看山是山,摆脱胃病看胃的局限和狭隘,让你跳出来,去通过整体的辨证论治去思考疾病气机阴阳的变化。」
「这是对于人体和疾病的整体了解。」
「这一步,卡住了很多人,真正掌握这一步的人,也就找到了大师的入门。」
「而下一步,就是掌握!」
「所谓掌握,也就是你目前的阶段,掌握了病情的发生发展规律,可以对于自己的用药,能感觉得到!」
「秦素素的疾病,我看了你的开方用药,用药很是斟酌精准,恰到好处。」
「这就是掌握的境界。」
「这一步,可以说是难上加难,真正有这一水平的人,少之又少,很多大师穷其一生,都无法彻底堂握。」「说实话,你能有这样的实力,真的是让我有些汗颜!「
「年轻一辈,绝无人和你左右!」
「所以,你谈何沮丧?」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贪多求快,根基不稳,反倒是容易吃亏。「
陈南连忙正色,双手举起:「还望朱老可以指点一二。」
朱景春微微一笑:「呵呵!」
「你啊,不用心急。」
「掌握之后,是入微!」
「但是,这个入微,靠的就是时间和临床的沉淀了,讲究的是硬功夫,天赋好也得打磨。」
「我先给你讲讲,什么是入微吧!」
「入微,就是让你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要通过现象看到本质,要对脏腑气机阴阳,甚至对于五脏之气机的更深层次的把握!」
「你应该听说过,一针治病这种事情吧?」
陈南认真点头,而朱景春微微一笑:「这不是不可能的!」
「这就关键在于,如何选择穴位,如何辨别疾病,如何审查身体的状态。」
「一般来说,那些真正的高手,很难到达入微,为何?「
「举个例子,你老师,陆平仁,可以说是雄姿英发,当年也是好当当的人物。」
「但是,穷其一生,也只能初窥门径!」
「为何?难道是因为陆平仁天赋不好吗?当然不是!」「主要原因,就在于陆平仁先生一辈子精通的医学太多了,他的掌控力,对于整体的思维,要比我全面太多了!」
「以至于,他很难揣测到入微。」
「一般来说,专科医生,比如专攻妇科,专攻脑病……这些更容易一些,就是因为术业有专攻。」
「你和你老师一样!」
「其实,并非就是入微就要比掌控厉害,这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而入微,对于专科疾病,确实有着一些特殊的奇效。」
「当然,掌控也不例外,真正的对人体了解之后,才能更好的谴方论药。」
「如果单轮某一项,都需要打分的话……」
「呵呵,我的掌控力,可能只有80分!而陆先生,有90分以上。」
「但是,我入微,我对于妇产科的疾病,有92分!但是……也仅此妇科一项而已了!」
「我们啊,路是不一样的。」
「你若是专心搞一项专科,你可能成就这个领域的宗师!」
「但是,我观你各项技术,发现你竟然精通擅长很多种类的治疗和诊断,这就难了!」
说道这里,朱景春有些正色的看着陈南,悠悠的说了句:「你的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的确是康庄大道,但却也步步险阻,我能帮你的地方不多,只能把我的心得分享与你,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当朱景春在和陈南细聊中医之道的时候,很多人却忙的不亦乐乎!
年会即将召开,大家都在忙碌奔走,想要拉票得到支持。门外的喧闹,和门内的情景,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李光明等人也是心急如焚!
「这小陈,是真的坐得住啊!」
「都火烧眉睫了,还不出来张罗一下。」
「他是觉得,自己稳了吗?」
李光明也是替陈楠着急,而一旁的陶功书抹了一把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行了,你也别管了。」
「人家就连全国大会的时候,就只参与了一天,就顺利当选理事了。」
袁传新笑了笑,没有说话:「行了,还是好好想一想这一次的会议具体细节吧。」
「对了,张俊贤张老怎么没有来啊?」
李光明无奈摇头,张俊贤永远是来的最晚的一个人。
陶功书脸色也有些不悦。
张俊贤这个倚老卖老的劲儿,可是从来没有少过。
仗着自己辈分和资历高,大家也不好说人家。
他没好气的说了句:「该下就下,平日里会议,他参加过几次啊?」
果然,等待片刻之后,开门声响了起来。
只见张俊贤缓缓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因为迟到脸上有太多的歉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呵呵,开始吧!」
这一番架势,像极了正会长才有的样子。
却也惹得陶功书心有不喜。
他忍不住说了几句:「张老,这每次开会,您不能都迟到吧?「「我知道您忙,但是……谁不忙吗?您这样有些不合适了!「
「这都迟到半个多小时了!」
张俊贤丝毫不动气,反而端起茶杯,小酌一口,这才说道:「我让你们先讨论就行,不用等我的。」
李光明笑了笑:「这是副会长的权利和义务,我们也不能绕过您啊!「
张俊贤呵呵一笑,带着笑意看了一眼李光明:「岁数大了,呵呵。」
袁传新点头一笑:「是啊,张老这个岁数还坚持在第一线的,着实少见的很!」
「我估计全国也没有几个了。「
「要我说,张老您还是早些推举二线吧,这样也更好的保养身体,发光发热。「
其实,对于张俊贤不满的人,自然不是一个人。
三人都是不满!
因为这张俊贤只享受权利,对于义务抛开避而不谈。
很多工作都需要他们三人来做,这让几人心里能舒服了?
张俊贤闻声,顿时声音冰冷的说了句:「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啊!「
「毕竟,理事选举我上来,我总不能辜负大家的好意吧!「
「呵呵。」
张俊贤看着三人,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这几天,他可是好生忙活了起来,找各位门生和有交集的理事聊天拉感情,为了拉票,这张老做的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陶功书不悦的说了句:「好了,直接开始吧!」
「咱们先讨论一下,这三年来的工作进度以及我们需要改进的地方吧。」「然后顺利做好交接工作,请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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