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却顾不上理会。
在后方的大部队赶到并且提供强力的掩护后,他就从藏身的巨石后方闪身而出,配合着总司和斋藤一,斩杀刀锋所及的每一个敌人,扫清眼前的每一座堡垒。
他刻下的全副心思,统统扑在了战斗上,无暇他顾。
不消片刻,在他们的联手猛攻下,敌军的封锁线轰然瓦解。
据守此地的敌军死的死、撤的撤。
青登趁势率队追击。
然而……前脚刚突破这条封锁线,后脚就又撞见一条新的、更加严密的封锁线。
这一回的封锁线不仅有堡垒,还有交错纵横的战壕。
难以计数的燧发枪架在这些堡垒、战壕的上方,像极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静待猎物上钩。
而现在,猎物们来了。
青登等人刚一进入其射击范围,喧阗的枪声顿时支配了现场所有人的耳膜。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某些将士躲闪不及,应声倒地,哀嚎四起,浅葱色的羽织被染成暗红色。
这一回儿的弹幕很密集,只一波弹幕就收割了十余名新选组队士的性命。
在对方开枪之前,青登就已经感知到了危险,及时躲入安全地带——某棵大树的后方。
说来也巧,他和总司藏进相同的地方。
好在这树干够粗,总司的身形又很娇小,所以藏入两人完全绰绰有余。
聆听着外面那连绵不绝的枪声,总司一边倚着青登,一边半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我们先前的炮击,到底都炸了些什么?”
青登苦笑以对,未作回应。
在瞧见被炮弹轰上天的工事数量远远不及预期后,青登就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
南宫山的面积实在太大了。
哪怕把大炮用到报废,也没法做到真正的“地毯式轰炸”。
出现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是理所应当。
“小司,你帮我拿一下。”
青登说着将手中的备前长船递给总司,然后从怀中摸出一面手镜。
这面手镜是他特地为此战准备的。
他捏住手镜的一角,使其探至树干外头,带镜子的那面对准敌阵,借助镜面的反光来观察敌情。
总司凑过脸来,一同紧盯镜子上的画面。
她看了几眼后,直截了当地问道:
“青登,如何?要强攻吗?”
青登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不行,敌军的防守很严密。看呐,敌阵的左右两翼形成了交叉火力,让人避无可避,强行进攻太危险了。”
说到这儿,他停了一停,随后换上庄重的口吻:
“这防线布置得实在太好了……敌军中有能人啊……”
砰!
这时,一颗弹丸擦着二人藏身的树干飞过去,留下一串炽热、焦黑的痕迹,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总司瞄了眼这条离她不足一寸远的弹痕,无奈道:
“那要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里?”
青登略作思忖:
“……直接用‘那个’吧。”
以刀剑、火枪这些轻武器去强攻一座要塞化的大山,太过无谋。
因此,青登特地准备了一个大杀器。
他昂起脑袋,扫动视线,寻找藤堂平助。
很快,他找到了对方——对方离他不远,正藏在一块大石头的后边。
“平助!”
听见青登的点名,他马上循声看来。
“掷弹!”
闻听此令,藤堂平助立即心领神会地用力点头,然后转过脑袋,对后方的队士们喊道:
“手榴弹准备!”
不消片刻,十余名队士搬着一枚枚既大又沉的漆黑物事,拥至前线。
在其余队士的掩护下,他们攒足力气,用力一掷——这些漆黑物事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地落入敌阵。
下一息——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取代了枪声!
紧接其后的,是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我的手指断了……!”
“都注意了!是手榴弹!别让这些手榴弹掉进来!”
八番队队士们方才所扔的那些黑色物事,正是手榴弹!
手榴弹的历史很悠久。
最早可追溯至拜占庭帝国利奥三世时代,士兵扔掷装有希腊之火的陶瓷容器以攻击敌人。
时下的手榴弹很大、很重,非常考验士兵的体能。
手榴弹的使用在18世纪早期显著下降,这可以归因于大规模步兵线战术和燧石技术的提高的有效性。
然而,对精锐突击部队的需求仍然存在。
这种用途广泛的强大武器,岂有不引进的道理?
因此,早在组建枪炮部队之初,青登就订购了一批手榴弹,培养了一伙身强力壮的“掷弹兵”,以作攻坚用。
对于手榴弹的威力,世人普遍怀有误解,认为它是靠“爆炸”来杀伤敌人的。
实际上,手榴弹主要是靠“破片”来进行范围伤害。
其爆炸威力并不算大,远远不能跟炮弹相比。
想靠手榴弹来炸塌坚固的防御工事,纯粹是异想天开。
当然,脆弱的人体是不可能挡住手榴弹的。
手榴弹的威力再弱,炸得你血肉模糊、肢体断裂,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方才那一轮手榴弹投掷,直接使敌阵大乱!
四散弥漫的硝烟中,长州军的将士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有的人被破片伤到,哀嚎不已。
有的人因离爆炸点近而受了重伤,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等大好战机,青登自然不会放过。
“跟我上!!”
高声大喝的同时,他与总司已冲出藏身地。
青登的喊声犹如一个信号。
转睫间,原本各自躲藏的新选组队士们纷纷闪身而出。
八番队的火枪手们,以及一番队、三番队、五番队的剑客们,一窝蜂儿地压上去!
他们固然勇猛,可对面的长州军也不是好惹的。
尽管尚未从方才的手榴弹攻击中缓过劲儿来,但他们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
“跟他们拼了!”
“上啊!别输给新选组!”
“舞刀弄剑才是我们的长项!”
噌、噌、噌、噌、噌、噌、噌……
拔刀声响成一片。
开枪的开枪,拔刀的拔刀。
凛凛山风中,可称之为“殊死相搏”的激斗正在进行。
伴随着呐喊与呼号,两军狠狠地撞作一团儿。
至此,此时此地已无“前线”、“后方”之分。
到处都是敌军,同时也到处都是友军。
不论是往哪个方向望去,都能瞧见敌军与友军的身影。
两军将士紧紧缠斗,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打得难解难分,像极了绞在一起的两条蟒蛇。
这儿用火枪射穿对方的胸膛。
那儿用打刀砍碎他人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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