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三根手指。
“一是橘青登,二是胜麟太郎,三是母亲大人。”
“橘君与胜君自不多言。”
“至于母亲大人……我知道你与母亲大人的关系不大好。”
“但是,母亲大人她不是坏人,她只是不知如何与你相处,绝不是讨厌你。”
“倘若你遇到了难以应付的困难,或是无从抉择的难题,不妨去向这仨人求助吧。”
“他们绝不会使你失望的。”
他话音刚落,和宫便没好气地斥责道:
“殿下,请您别再说出‘我无法再陪伴在你的左右’等诸如此类的难听话语!”
“妾身不喜欢这种不吉利的言辞!”
德川家茂笑了笑:
“抱歉,我并非故意惹你不快。”
“我只是出于谨慎考虑,跟你提一嘴而已。”
“你只需要把我这话记在心中,然后时时想起便可。”
……
……
翌日,清晨——
江户以西的某座深山——
啾——!啾——!啾——!
树丛中不时可以听见小鸟此起彼落的鸣叫声。
早冬的山风拂过耳际,捎来刺骨的寒意。
青登一边拨开面前的藤条,一边对前方的四季崎季寄问道:
“四季崎先生,还没到吗?”
四季崎季寄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就快到了,看见前面那座山头了吗?等翻过这山头,我们就到目的地了。”
昨夜,在施展钞能力后,原本犹豫不决的四季崎季寄瞬间下定决心,放出“尽管交给我吧!”的豪言。
这让费了诸多口舌,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桐生老板好一阵子无语。
如此结果,倒也在青登的意料之内。毕竟,四季崎季寄可是一个终日流连于吉原的浪子啊。
这样的人若是不爱财,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青登无意指责对方。
钱嘛,谁会讨厌呢?追逐钱财,何错之有?
对如今坐拥四十万石富饶土地的青登来说,区区三千两金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只用这点钱财就能重铸毗卢遮那,并且使其变为传说中的“黑刀”,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在郑重接下该委托后,四季崎季寄对青登说:
“‘万炼钢’远非凡铁所能比拟,普通的炼炉根本奈何不了它。”
“若欲以此钢铸刀,得要使用‘特殊的炼炉’。”
“明早朝六时(早上6点)到日本桥来,我带你们去我的‘秘密作坊’。”
就这样,今日天空刚翻鱼肚白,师徒二人便准时来到日本桥——四季崎季寄已经等候于此。
他淡淡地说了句“跟我来吧”,然后就领着师徒二人向西而去,一头扎进江户以西的深山之中。
早在昨夜,青登就问过桐生老板是否去过四季崎季寄的“秘密工坊”。
老人如是道:
“相传,四季崎家有一架代代相传的大型炼炉,人称‘祝融炉’。”
“该炉有着无与伦比的火力,放出的焰浪恍若祝融降世,故得此名。”
“不过,我从未见过此炉。”
“四季崎季寄的‘秘密工坊’,应该就是这架‘祝融炉’所在的地方。”
代代相传的大型炼炉、强得跟祝融降世一般的火力……这些字眼,无不勾起青登的好奇心。
身为爱刀之人、对刀剑很有研究的桐生老板,同样很想亲眼目睹“祝融炉”的全貌。
于是乎,对于四季崎季寄的“秘密工坊”,师徒二人都怀揣着强烈的期待。
这座深山着实偏僻,鲜有人迹。
只有地上的被无数只脚踩踏出来的羊肠小道,无声地宣告着这座深山并非无人区。
青登在安静紧随四季崎季寄的同时,心中不由生起疑惑:
——他干嘛要将自己的“秘密工坊”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攀上山丘,跃下山坡,翻越石壁,拨开灌丛,偶尔淌过几条溪流……终于,树林外飘出的几缕炊烟映入青登的眼帘。
青登讶异地问道:
“嗯?这儿有村子?”
四季崎季寄微笑着点点头:
“没错,欢迎来到‘铁匠村’!”
“‘铁匠村’?”
青登朝四季崎季寄投去疑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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