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挥拳的下一瞬间,青登潇洒地接住他的拳击,接着使出千锤百炼的柔术技巧,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以物理的手段使他恢复冷静。
最后,青登与艾洛蒂合力发动“嘴炮攻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成功说服对方做出让步。
以上,就是青登预想中的“剧本”。
他想得很美好,可没承想……对方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莫说挥拳打人了,对方连话都没说几句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如此,青登顿时有种“一拳打中棉花”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冷不丁的,一旁的艾洛蒂忽地开口:
“……师傅,不要大意。”
艾洛蒂说着沉下脸来,神情肃穆。
“你知道父亲身上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吗?”
“那就是‘完全理性’。”
“意气用事、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些事情完全不会发生在父亲的身上。”
“对人也好,对事也罢,他只追求效率、利益,不问其他。”
“不论是面对什么样的问题、困境,他都会挑中最有效率、最能获利的选项。”
“他就跟机械似的,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为达目的,旁人眼中难以忍受的疼痛、屈辱,他都可以甘之如饴。”
“一言以蔽之,他将‘能屈能伸’贯彻到极致。”
“依我看来……他的突然告辞,只不过是‘追求利益’的产物。”
“他肯定是觉得光用嘴巴来讲,已无法带我离开。”
“若是上手硬抢的话,先不说我,光是师傅你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隐患,他才决定‘暂避锋芒’,先行离开,之后再从长计议。”
青登安静倾听。
待艾洛蒂语毕后,他重新扬起视线,笔直看向马埃尔刚才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
艾洛蒂可是对方的亲女儿,因此她方才所说的这些话,自然有着很高的可信度。
苦寻已久的女儿就在自己面前,却在极短的时间内选择暂时放弃……如果艾洛蒂的这些推测都是真的,那马埃尔的心性实在可怕!
“……有件事情,我实在不明白。”
艾洛蒂再度出声。
她发出长长的叹息,随后把话接了下去:
“父亲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不惜远渡重洋来找我?”
“老实讲,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乘船渡海可是很危险的。”
“一个不好就会葬身鱼腹。。”
“在他眼中,我的命有这么重要吗?竟值得他离开法国,远赴这万里之外的小岛国?”
青登听罢,随口问道:
“会不会是因为你父亲确实很在乎你?”
“你是他的独女,而且还是‘王国’的唯一继承人。”
“他有十足的理由去寻找你、抢回你。”
青登话音刚落,艾洛蒂便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
“我刚才也说了,父亲是‘完全理性’的人。”
“他绝不是那种会因区区‘独女’,而耽搁其复国大业的人。”
“如果是害怕失去‘王国’的继承人,那他大可再多生几个。”
“他正值壮年,完全有能力养育新的孩子。”
“他也不像是那种会因在意亡妻而不愿再娶新妻的人。”
言及此处,艾洛蒂顿了顿,表情和语气透出几分失落的意味。
“我在怀疑……父亲他之所以会来日本,其实是为了别的事情。”
“这件事情相当重要,完全值得他去冒险。”
“至于‘找寻女儿’,只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
说罢,她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神情变得复杂难言。
……
……
橘邸,某处院落——
青登让心事重重的艾洛蒂先去休息。
随后,他独自来到这处院落。
不大不小的面积,平平无奇的景色……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座毫无特点的庭院。
只见青登面无表情地移步至院落的正中央,然后“啪”、“啪”地拍了两下手。
霎时,一名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从一旁的灌丛中闪身而出,在青登面前单膝跪下。
“寅之介,我有任务给你。”
青登冷冷地对年轻男子说:
“去监视一个名叫‘马埃尔·德·奥尔良’的西洋男子。”
“我已经事先在他身上放了‘十里香’,应该不难追踪他。”
“务必马到功成并且平安归来。”
被唤为“寅之介”的年轻男子应了声“是”,然后起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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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咱们的小寡妇好久没登场了,她上次登场是啥时候来着?(豹失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