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迟那时快,二人的交锋旋即展开!
二人二马即将错身擦过之际,真木和泉看准间距,挺枪直刺。
在马匹势能的加持下,这一枪好不迅疾。
然而,原田左之助已经从其枪头前消失了。
原来在真木和泉发动攻击的同一时间,原田左之助敏捷地矮下身体,右脚从马镫中脱出,整个人挂在马肚的左侧面,即所谓的“马肚藏人”。
这是骑术了得的人才能使出的精湛技巧——而原田左之助恰好是新选组里骑术天赋最高的人之一。
就在躲过对方攻击的同一瞬间,原田左之助舒展身子,稍稍上提枪身,自下方瞄准真木和泉的喉咙。
如此详述原田左之助的动作,仿佛时间过去良久。
事实上,一切只发生在弹指之间。
咻!
寒光一闪,枪出如龙!
枪尖正中真木和泉的没有甲胄防护的喉咙,从其后颈穿出。
“咕咕……!”
在发出几声没有具体含义的呻吟后,真木和泉两眼一翻,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软绵绵地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因为来不及收回长枪,所以原田左之助只能脱手,任由长枪留在对方体内。
待双方错身而过,真木和泉倒地后,原田左之助高高举起左拳,露出兴奋的笑容:
“哈哈哈!敌将已被我讨取!”
这时,松原忠司(十番队副队长)拍马来到。
“队长,你可有受伤?”
原田左之助转过头,朝松原忠司投去讶异的视线。
“咦?你怎么知道我刚杀了一员敌将?”
“咦?我没问你这个啊……”
说来也巧,松原忠司前脚刚到,后脚土方岁三也来了。
“左之助!干得漂亮!”
原田左之助方才施展的精妙招法,不远处的土方岁三都砍在眼里。
虽然原田左之助是个脑袋不灵光的笨蛋,但在战场上,你完全可以信任这个笨蛋,他的勇武不输任何人!
“咦?土方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刚杀了一员敌将?”
土方岁三满脸黑线,无视原田左之助的耍宝,急声问道:
“左之助,你可有见到橘?”
眼见土方岁三正在询问严肃的事情,原田左之助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态,认真道:
“我没见到橘先生,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约莫是在5分钟前,他正闷头往敌阵的深处冲去,今天的橘先生依旧神猛啊!”
土方岁三闻言,咂巴了下嘴:
“啧!搞什么啊!不过是一支行将败亡的弱旅,何必这么拼命,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
……
天龙寺(长州军本阵)——
“久坂大人!真木和泉阵亡!真木和泉阵亡!”
闻听此言,某位将领立时发出悲鸣:
“你说什么?真木先生死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使本阵的气氛更沉重了几分。
真木和泉是激进派的老资历了。
他的阵亡,无疑是对激进派的又一记重锤。
上个月的池田屋事件本就已让激进派元气大伤。
昨、今二日的惨败又葬送了以真木和泉、来岛又兵卫为首的一大批干部。
时至如今,激进派已陷入人才凋敝、无人可用的窘境。
本阵诸将面面相觑,目目相看,久久不语。
久坂玄瑞端坐在马扎上,依然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那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全都与他无关。
某将领看了看久坂玄瑞,面露犹豫之色。
约莫半分钟后,他终于壮起胆子,深吸一口气,向久坂玄瑞问道:
“久坂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请给我们指示吧!”
近似哀求的语气……
此言一出,诸将纷纷转过脑袋,齐唰唰地朝久坂玄瑞投去无助、乞请的目光。
一旁的桂小五郎见状,面部神情愈加复杂。
冷不丁的,从昨夜起就跟个木偶、哑巴似的久坂玄瑞,这时猛地站起身来,其屁股下方的马扎被直接顶飞。
眼见久坂玄瑞突然来了行动,现场众人纷纷抖擞精神,一脸希冀地看着久坂玄瑞。
“……桂。”
猝不及防的点名,使桂小五郎一怔。
桂小五郎立即扬起视线,二人四目相对。
“桂,你来领队,带大伙儿回家。”
“伤员先行,其余人后走。”
他一边说,一边扫动目光,看向本阵的其他将领。
“你们也走,别留下来送死。”
“我的脑袋是最值钱的,若不取下我的脑袋,幕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来给你们断后。”
久坂玄瑞的这一番话语使现场陷入短暂的静谧。
不消片刻,激动的情绪游走在空气中。
“走、走?久坂大人,您这是让我们逃跑吗?”
“不!我不逃!我要跟幕府战斗到最后一刻!”
“久坂先生,您说什么傻话呢!我们怎能只留您一人呢?”
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都别吵了!”
随着久坂玄瑞一声令下,现场重归寂静。
“别再说这种天真的话了。”
他扭头看向方才扬言要战斗到最后一刻的那几人,一脸不悦。
“战斗?这地方还有‘战斗’可言吗?只有一边倒的屠杀!”
“别再说这种天真的话,乖乖逃命去吧。”
“活着比什么都强。”
“只要活着,就还有重振旗鼓的希望。”
他的这番斥责,使刚刚那几位“主战派”纷纷低下头,面露痛苦之色。
某人赶忙插话进来:
“既如此,久坂先生,您也跟我们一起逃吧!您是我们的重要领袖……”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久坂玄瑞的几声冷笑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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