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欢庆祇园祭的京都士民们、仍被蒙在鼓里的尊攘志士们,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吧——就在今日今时,新选组内实力最顶尖、身手最过人的强者们,已悄悄进京,齐聚祇园会所!
祇园会所——负责监管祇园的政府机构。
该会所位于负责执行祇园社事务与法事的实成院门前,这一带行人稀少。
青登特地选择这里作为进攻发起点!
……
……
是日,傍晚——
京都,祇园,祇园会所——
人未至,永仓新八的洪亮大嗓门倒是先到了:
“护甲来了!大家排好队来领甲!”
永仓新八、岛田魁和中岛登分别扛着一个大木箱,健步如飞地奔入祇园会所。
便听“咣”、“咣”、“咣”的三声闷响,他们不分先后地放下肩上的大木箱。
打开箱子——里头装满了亮闪闪的一件件甲胄。
锁子甲、手甲、足甲与护额,一应俱全,都是方才悄悄从壬生乡屯所里取来的。
众人有序排队,领取甲胄,一一穿戴整齐。
……
“呼……呼……呼……呼……呼……”
十番队副队长松原忠司岔开双腿、沉下腰身,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地方,风车般挥动手中的大薙刀,在活动筋骨的同时,反复做着深呼吸,以调整自己的情绪、压抑狂跳的心脏。
原田左之助看出了松原忠司的紧张,微笑着走过去,道:
“松原,别紧张!”
“这任务容易得很!没有需要动脑子的地方!逢敌即杀,就这么简单!”
“我们来聊聊天吧,放松放松心情。”
“你知道我肚子上的这条疤是怎么来的吗?在我仍是伊予松山藩的中间时,有个混账说我是‘连切腹的礼节都不知道的小吏’……”
松原忠司顿时露出苦瓜脸:
“队长,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了成千上万遍了……”
……
斋藤一:“……”
中泽贞祇:“……”
三番队的正、副队长面对面相坐,默默无言地研磨刀刃。
就在这时,中泽贞祇冷不丁的、非常少见地主动开口向对面的斋藤一问道:
“斋藤先生,你说今夜的作战能够顺利吗?”
面对中泽贞祇的这一疑问,斋藤一并未立即作出解答,而是淡淡地说:
“中泽,在研磨刀刃的时候别说话。磨刀时若不专心,很容易伤到自己。而且,我可不想看见你的唾沫星子沾到我的刀上。”
“抱歉……是我唐突了。”
中泽贞祇本以为这番对话将到此为止。
没承想,斋藤一竟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中泽,你想太多了。”
“今夜的作战是否顺利——这不是我们应该去思考的事情。”
“我们是执剑杀敌的剑士。”
“既如此,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取橘先生的命令、遇见敌人后,毫不踌躇地挥下掌中剑。”
“除此之外的一切,全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中泽贞祇怔怔地看着斋藤一。
在他的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斋藤一说这么多话——得亏无人听见他的这番感悟,要不然那人准得感叹:若论寡言程度,你中泽贞祇也没好到哪儿去,你哪来的底气在这五十步笑百步?
约莫5秒钟后,中泽贞祇缓缓从“斋藤一原来能说这么多话啊”的惊讶中缓过劲儿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您说得对。”
……
芹泽鸭和新见锦倚着墙角,一边喝着解暑的凉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芹泽,仔细一想,‘八月十八日政变’已将近是一年前的事儿了。”
“这一整年来,我们一直无所事事,没有大仗可打。”
“感觉身子骨都快锈掉了。”
“我们这回儿总算是可以好好地大干一场了。”
说着,新见锦面露感慨万千的神情。
芹泽鸭听罢,耸了耸肩,冷笑一声:
“哼!这可就难说了啊!”
他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窗外的逐渐染上墨色的苍穹。
“天越来越黑了,可结果直至现在,仍未确认会议时间与地点。”
“能否将那群混账一网打尽,还是一个问题呢。”
“说得难听一点,我们今夜很可能会扑了个空。”
……
“我回来了!”
热得满身大汗的藤堂平助,在回到会所后就于第一时间解下头上用来伪装的宗十郎头巾。
井上源三郎迎上去,问道:
“外头情况如何?”
藤堂平助苦笑道: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到处都是人,某些地方都快走不动道了。”
井上源三郎面露无奈之色:
“毕竟今天是举行‘山鉾巡行’的日子嘛,大家都准备去观赏山鉾。”
在听到“山鉾巡行”这几个字眼后,藤堂平助顿时拉下脸来:
“长州的那些疯子竟打算于今夜火烧京都……真是造孽啊……!”
……
“咦?咦咦?啊咧……奇、奇怪了……”
中泽琴将双手伸向背后,努力扒拉着什么——她怎么也扣不上锁子甲背后的扣子。
双手在身后一阵摸索,整个身子快要扭成麻花状了。
忽然间,一道温柔的声音自其身后响起:
“中泽小姐,我来帮你吧。”
话音未落,总司就已移步至中泽琴的身后,帮她穿戴锁子甲。
因为二人的身高差得较多(总司1米55,中泽琴1米73),所以总司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
“冲、冲田队长?!”
中泽琴大吃一惊,连忙道:
“这怎么行呢?我怎能让队长您来帮我穿锁子甲呢?”
在嫁给青登后,总司就已改名为“橘司”。
然而,“冲田总司”这一名字实在太过响亮。
就跟“仁王·橘青登”一样,“天剑·冲田总司”已成为新选组的金字活招牌。
相比起“橘司”,敌我双方都更加习惯“冲田总司”。
因此,直到现在,绝大部分人仍习惯性地以“冲田队长”、“冲田君”来称呼总司。
对此,总司并不感到介意。
在她看来,“橘司”也好,“冲田总司”也罢,反正所指向的都是她本人,故而无论是用哪个名字来称呼她,她都持欢迎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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