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铛啷——的一声,其掌中的打刀掉到地上。
然后,他就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轰然倒地,动也不动。
青登觉得根本不用特地走过去查看,他手上还残留着刀刃结结实实地砍进人体之中的感觉。
他的刀直接砍断了对方的胸骨、脊骨,半截身子被砍断……这样的伤势,压根儿就用不着去检查对方是否还活着。
挲——青登用力振刀,抖去刀身上的血污,淋漓洒下的点点血迹,化为地上的块块斑点。
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怀纸,仔细地擦净刀身,随后才把刀放回鞘中。
随着战斗的终结,他那灼热的体温、飞窜的热血、飙升的肾上腺素,逐一地消停下来
天赋“为战而生+9”也渐渐解除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子,侧过脑袋,望向不远处的柴崎炼十郎的尸体。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遗憾和失望。
就像是买到了不中意的玩具的小孩。
口中嘟囔:
“真没劲儿啊……”
这个时候,佐那子的声音自其身后响起:
“橘君,赢了吗?”
佐那子喘着粗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青登的身边。
喷溅在她身上的血液,仍在向外冒着热气。
青登弯起嘴角:
“这还用问吗?”
说着,他朝柴崎炼十郎的尸首努了努嘴。
佐那子莞尔:
“抱歉。看样子,我确实是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青登反问回来:
“先不说我了,你们那边如何了?”
佐那子回答道:
“贼寇们死的死、逃的逃,全无还手之力,已基本肃清。”
青登微微颔首,轻轻地“嗯”了一声。
却在这个时候,一员会津骑兵急匆匆地奔了上来,扯着嗓子呼号:
“仁王大人!不好了!有大队人马正在自东边逼近!”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令得青登和佐那子双双蹙起眉头,如临大敌。
佐那子自言自语:
“贼寇们的援军吗……”
青登当即说道:
“在哪儿?快带我去。”
在这位会津骑兵的带领下,青登和佐那子风驰电掣地奔下山去。
幸存的会津骑兵们,都已在山脚下集合——他们绷起神经,紧握兵器,随时准备投入新的战斗。
刚一回到山脚,青登就听见了急促的马蹄声。
循声望去——十来号骑兵追风逐电般向他们逼来。
在见到这队骑兵的真貌后,青登的表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只见这队骑兵的全部成员,皆是顶盔掼甲,人人穿着精良的具足铠甲。
他们胯下的马匹也都是体型健壮的优秀战马。
一看就是正规军。
区区贼寇,不可能拥有这么精良的装备。
青登对身旁的佐那子等人说道:
“别紧张,似乎不是贼寇。”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微微地抬起右臂,随时准备拔刀。
很快,这队骑兵稳稳地停在了青登面前10米开外的地方,继而投出一束束警惕、疑惑的视线。
在见到青登等人身上的大量血污后,惊骇的情绪布满了他们的颊间。
未等对面出声,青登就先声夺人:
“你们是什么人?!”
骑兵队的为首之人——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吾等乃左近卫权中将麾下武士!在下细谷左卫门!”
青登挑了下眉。
“左近卫权中将……也就是说,你们是尾张藩的藩士?”
为首的壮汉……也就是细谷左卫门,高高地昂起脑袋,面露骄傲的神情。
“正是!尔等乃何人?为何闯我藩境?”
尾张藩——“御三家”之一。
其疆域基本囊括了整个浓尾平原(日本的三大平原之一),所以格外富裕,坐拥61万石高。
论综合势力,其乃“御三家”里的最强者。
尾张藩的现任当权者,乃是第16代藩主、今年刚过6岁的德川义宜,京都朝廷授予他的官位是从三位左近卫权中将。
按照“朝廷官位的逼格在幕府官职之上”的政治惯例,对德川义宜的最正式的敬称,就是左近卫权中将。
这与绝大多数人都尊称松平容保为“肥后大人”,是相同的道理。(松平容保的朝廷官位是从五位上肥后守)
细谷左卫门的话音刚落,青登等人的表情纷纷发生细微且有趣的变化。
佐那子眨了眨眼,喃喃道:
“藩境……我们现在是在尾张藩的境内吗……”
从伊贺到尾张……光是直线距离,就有足足的80公里!
算上因地形崎岖、道路不通而多走的那些路,青登等人的追击距离,少说也有上百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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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增加气势,我决定对“决战时的互报家门”的这一环节,做一些修改。从原先的只通报“苗字+通称”,改为“苗字+通称+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