捎走了一条生命。
随着生命力的飞快流逝,那挺处于待发状态的火绳枪自然而然地从矮矬子的掌中滑落下来。
芹泽鸭眼疾手快地撩起左手,顺势将其捞住。
下一息,他举枪瞄准,随意指向不远处的某人——嘭——的一声,弹丸正中此人的胸口,这人直接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耍弄火器终究不是芹泽鸭的长项。
他扔下已经用不了的火绳枪,双手握刀,专注于掌中的三尺青锋。
下一息,他的身形再度幻化为模糊的残影,一头扎进敌群!
面对着芹泽鸭的猛攻、面对着这头嗜血猛兽的狩猎,丧失距离优势的贼军铁炮手们直如绵羊一般,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刻下所能做之事,就只有瑟瑟发抖!
刀刃向上一撩,某位贼寇的胸膛像纸一样被撕开。
刀刃往下一劈,另一位贼寇的身体像弹簧一样,撞到地上后弹了一下,然后又重重地摔落回地,周围立刻漫开一大摊血。
刀刃朝左一砍,大好人头飞到天上。
刀刃冲右一斩,上半截躯体摔了出去,下半截身子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走了几步。
神道无念流的强悍破坏力,总能让战斗现场变得分外血腥。
芹泽鸭尽情地施暴,确真是猛不可挡!
原本井然有序的火枪阵,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冷不丁的,一个贼寇从不远处的浅坑里蹿出,用竹枪刺来。
恕不知芹泽鸭已用眼角余光锁定住此人的身位。
他侧过身子,用刀将枪头格开,上前一步,挥刀猛砍,将此人砍死,刀刃深深嵌进此人的体内。
正当他准备将刀收回手边时,赫然发现刀身就像是被千年老树的树根给缠住了一样,难以拔出。
长时间的连续作战,已使刀身上布满血污、脂肪,就像是裹了一层薄膜,锋刃变得不再锋利,不论是挥刀还是收刀,都变得不再利索。
恰好就在他拔不回刀的这一刹间,某个眼尖的贼寇瞅准这一空档儿,高举掌中的打刀,挺身攻上!
寒刃将至……情急之下,芹泽鸭咬紧牙关,目露凶光,直接弃掉手里的钢刀,同时也不去捡取别的武器,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展开迎击!
凭着优秀的武术功底,他将身子一闪,躲开对方的攻击,然后挥出一记凌厉的右勾拳,正中对方的左脸!
随着「喀啦」的骨裂声响起,此人的面庞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芹泽鸭的攻势未停。
下一息,他真的就像饿极了的肉食猛兽一样,张开血盆大口,扑上前去,一口咬住对方的脖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直让人闻者伤心,听
者落泪。
一股股猩红、温热的鲜血沿着芹泽鸭的下巴淌落。
只见他使出一股狠劲儿,上下齿猛地闭合……血花飞溅!
他啃下一大块肉来!并直接咬断了那人的脖颈大动脉!
「嗬……!嗬……!嗬……!嗬……!」
惨叫变为呻吟。
那人捂着大出血的脖颈,瘫倒在地,两眼翻白,只有进气没出气。
芹泽鸭缓缓地抬起头,扬起视线,扫向周围的敌人。
视线所过之处,贼寇们纷纷退散。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个算一个,表情皆被强烈的惊惧所支配。
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浑身浴血,口里叼着一大块仍在滴血的人肉、嘴里发出仿佛掺着沙子的粗重喘息……如此模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颤胆裂!
但是,聚集于此的贼寇们,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猛士。
在经过短暂的踌躇之后,部分人重新鼓起勇气,自四面八方靠近这头猛兽,发起声势浩大的围剿。
却在这个时候,猛兽的左手边忽地冒出崭新的闪光。
就跟拍蚊子似的,凡是靠近芹泽鸭的贼寇,皆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闪光给逐一地扫倒在地。
「真是的……一个个的全都是让人不省心的主儿……」
芹泽鸭吐掉嘴里的人肉,转头望向身旁的井上源三郎。
井上源三郎咂了几下舌头:
「芹泽君,真有你的啊!竟然只靠一己之力就破了贼军的铁炮阵。」
「托了你的福,贼军的阵势已乱,我们也总算是可以发起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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