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小姐,你既然心有想法,那么直接大声说出来不就行了?何需遮遮掩掩、犹犹豫豫?”
忽然被佐那子点名……木下舞的娇躯猛地抖了几下。
“我……我……”
就像是在咀嚼着什么似的,她嘟嘟囔囔,脑袋越埋越低,反复玩弄手指。
佐那子见状,又叹了口气。
“若是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开口……”
说罢,她将上半身倾向木下舞,朝其探出自己的晶莹左耳。
“跟我说话的胆量,你总该有吧?你有什么想说的、想讲的,尽管诉与我听吧。”
木下舞扬起视线,错愕的目光落向佐那子。
“这个姿势很累人的,你若还不开口,我就不理你了。”
佐那子的这句话,犹如封锁退路一般。
木下舞踌躇了几息后,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我觉得可以将羽织设计成——”
她以只有其与佐那子才能听清的音量,言简意赅地快速道。
佐那子的脸上本是没有任何表情。
可渐渐的,只见她的一对美目缓缓睁大,眸中掠过讶异的神采。
……
同一时间——
“羽织啊……”
总司昂着小脑袋,一边眨巴着美目,一边直勾勾地凝视头顶的天花板,作思考状。
片刻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似的,兴奋的色彩在其颊间晕开,兴致勃勃地高声道:
“橘君,我先来了个提议!将我们的羽织设计成紫色的!你们觉得如何?”
她对面的永仓新八在听完其发言后,下意识地反问道:
“紫色?造价未免太昂贵了吧?”
大千世界五彩缤纷,但并不是有颜色的东西都适合做染料。
假如拿一些水溶性的有色汁液随意涂抹,即便当时颜色很鲜艳,可用水一洗就原形毕露了。
所以,只有当某些颜色能够固定在布料上不易褪色时,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染色成功。
在技术手段低劣的古代,这样的天然染料并不多见,而紫色更是少之又少。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
由于染料稀缺、工艺复杂,这种布料的价格自然不菲,于是理所当然地成为富贵的象征。
古代的东西方都不约而同地视紫色为尊贵的颜色。
比如:在西方的古罗马时期,政府立法规定只有最顶层的贵族才能穿紫袍,其他人若敢僭越将受到惩罚。
于是西方留下来一条谚语叫“be born to the purple”,直译为“生于紫色”,即出身名门的意思。
至于东方就更不用说了。
大红大紫、黄旗紫盖、金印紫绶……这些成语,无一不从侧面彰显紫色的崇高地位。
虽然随着染色工艺的快速发展,获取紫色染料不再那么困难,但其价格也并没有便宜到连平民都能消费的程度。
要不然,格外钟意紫色的总司,也不会那么珍惜其仅有的那几件紫衣。
喜欢红色的木下舞和喜欢蓝色的佐那子,都能分别将红衣、蓝衣当日常服饰那般随意穿着。
而喜欢紫色的总司却办不到这点。
在认识青登之前,除了那条用来扎头发的紫色缎带之外,总司所拥有的紫色系服装,只有一件羽织和一条袴。
前者是她在获得天然理心流的免许皆传后,近藤周助赠她的贺礼。
后者是近藤勇、土方岁三、井上源三郎以及她的姐姐冲田光一起合资送给她的成人礼物。
这两件衣服她一直宝贝得不行,只有在心情愉悦和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穿。
直到与她结为管鲍之交、手里不差钱的青登送了她好几件紫色衣裳后,她才总算是实现了“紫衣自由”。
面对永仓新八的质疑,总司嘻嘻一笑:
“反正是免费的,稍微奢侈一点儿也不打紧吧?”
她的话刚说完,青登就立即没好气地反驳道:
“那可不行,我刚才说了,不能让八木源之丞太破费了。”
紧接着,土方岁三咧了咧嘴:
“总司,你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白蹭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吧?”
“我、我才没有这么想呢……”
总司打着哈哈,心虚地挪开视线。
这个时候,近藤勇的浑厚嗓音横插进来:
“橘君,我可以发言吗?”
“请便,所有人都可以随意发言。”
“那么——诸位,请听我一言!”
近藤勇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
“其实……我很欣赏赤穗义士,崇拜的人是大石内藏助,我认为他是武士中的武士。”
“因此,赤穗义士们冲锋杀敌时所穿的装束,我很久以前就盼望着能穿上一次了!”
“我们将羽织设计成与赤穗义士们同款的造型,你们觉得如何?”
山南敬助闻言,不由问道:
“是不是那种袖口有山形纹的羽织?”
山南敬助一边问,一边伸出手指,往自己的袖口上比划了几下。
近藤勇用力点头。
“没错!就是那种袖口有山形纹的黑色羽织!”
赤穗义士——即赤穗四十七义士。
元禄十四年(1701)赤穗藩主奉命接待天皇使者,然而受到一个名叫吉良的幕臣的愚弄而失礼,赤穗藩主愤而伤害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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