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等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出手救下他,其坟头草现在想必都有三丈高了。
尽管青登并不对大盐党抱有恶感,但是……不论怎么讲,他始终都是幕臣,而他们始终都是幕敌。
彼此的身份差异,使得他们只有在面对法诛党这个共同的敌人时才能暂时地结成统一战线。
便在青登的安静等待下,松平容保总算是缓缓开口:
“……法诛党和大盐党都很擅长收集、管控情报。”
“尤其是大盐党。”
“与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法诛党相比,大盐党的实力无疑要弱小得多。”
“然而,他们的情报收集能力实在一流。”
“虽然我不认同大盐党的‘只有推翻江户幕府,平民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的理念,但他们那渴求天下大同的理想,却是深得我的欣赏。”
“出于此故,大盐党的志……的成员们都有着极高昂的斗志。”
“毕竟,那种贪恋权财、贪生怕死的庸人,才不会舍身加入大盐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盐党在市井间……尤其是在大坂的市井间,一直享有着极其崇高的威望。”
“直至现在,大坂的上年纪的老人,仍然深刻铭记‘大盐平八郎’之名。”
青登听到这,默默地扬起视线,静静地注视松平容保的面庞。
在烛光的照映下,松平容保的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庞变得忽明忽暗。
“……肥后大人,听您这么说,您似乎很欣赏大盐平八郎啊?”
“……”
松平容保抿紧嘴唇,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眼见对方迟迟不作声,青登咧了咧嘴:
“肥后大人,我也不瞒你——我可是很敬佩大盐平八郎的啊。”
松平容保侧过脑袋,朝青登投去讶异的视线。
少顷,他“唉”地叹息了一声,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复杂神情。
“尽管以幕臣、京都守护职的立场来说这种话,似乎不大适宜,但……一个衣食无忧的人、一个在生灵涂炭时本可置身事外的人,为了给穷苦人出头而奋不顾身地献出了自己的所有……这样的英杰,怎能不让人心生敬意呢?”
语毕,松平容保停了一停,继而以打趣的语气把话接了下去:
“橘大人,幸好这里只有你我,没有外人。”
“京都守护职和京畿镇抚使竟不吝溢美之词地夸赞曾让幕府倍感头疼的大盐平八郎……这种事儿若传扬出去,指不定会掀起多么大的风浪呢。”
青登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区区的身份之别,并不能阻碍我对高洁灵魂的景仰。”
“况且,就算咱俩刚才的对话泄露出去了,也不打紧。”
说到这,青登换上调侃般的打趣口吻。
“幕府现在可是全指望你我来平定京畿的动乱。只要幕府还离不开我们,我们就大可稍微任性一些。”
他的话刚说完,便像是提前约定好的一样,他与松平容保双双扬起视线,看向彼此,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看样子,松平容保并非愚忠……
青登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对于像青登、松平容保这样子的幕臣来说,大盐平八郎并非可以随意谈及的人物。
青登之所以突然开启这敏感的话题,便是为了试探松平容保。
会津藩有着“会津藩世代守护将军家,不可盲从他国的立场而改变,若藩主怀有二心,则非我子孙,家臣就不能服从”的祖训。
从松平容保目前的行为举止来看,他忠实地遵守了这条祖训。
幕府将他提拔为京都守护职,让他成为王城的守护者,他虽感为难,却也毅然决然地一头扎进这深不见底浑水里。
老实说,如果自己的搭档——尤其是这种未来会长期合作的搭档——是一个会对幕府言听计从的人,会让青登感到很头痛的。
毕竟,青登并不对幕府抱有归属感。
智商稍微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会对这种愚昧、落后、腐朽的封建政权抱有好感。
青登从不觉得自己是幕府的“臣”,他只将幕府视为一家大号的公司,他只是恰好在这家公司里上班罢了。
幕府给他发工资,所以他就为幕府工作;发多少钱的工资,就做多少钱的工作——仅此而已。
江户幕府于他而言,唯一的情感所系,就只有以胜麟太郎为首的友人们、犹如自己弟弟的德川家茂、以及……那位娇艳的俏寡妇。
因此,若不设法弄清楚松平容保究竟对幕府抱有什么样的情感,势必会对二人之后的携手合作造成不利影响。
而现在,通过适才的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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