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佐那子听到这,不由出声问道:
“这个楠木组那么嚣张,京都奉行所不来干涉、管理吗?”
此言一出,某位老人便像是听见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似的,“哼”地嗤笑一声。
“京都奉行所?奉行所里的那帮混账官僚早就腐败透顶了!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我家的那条狗!”
阿町耸了耸肩,面露憾色:
“京都奉行所根本就不敢与尊攘志士作对。”
“尽管任谁都能看出楠木组只不过是换了层皮,其本质上仍是那个暴力、作恶多端的雅库扎团体,但不论如何,在而今的京都,‘尊王攘夷’乃不容置疑的道义高地。”
“谁都不能对尊攘大业抱有置疑,更不可施加阻挠。”
“若有违者,轻则受到辱骂,重则惨遭虐杀。”
“若是对楠木组出手,极易惹来‘阻挠尊攘大业’的污名,徒惹麻烦。”
阿町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另一位老人补充道:
“如果奉行所的那群狗官仅仅只是袖手旁观的话,那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还与楠木组狼狈为奸!”
阿町拿回话头:
“那个绫濑太一确实是一个极精明的人物。”
“在他的统领下,楠木组与京都奉行所走得极近。”
“他每个月都会拿出海量的金钱来孝敬奉行所的各级官吏,不辞辛苦地上下打点。”
“这般一来,当楠木组与民众起了纠纷时,京都奉行所将会偏袒哪一方,自然是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楠木组能够顺风顺水地发展至今,还有一项重大原因,那便是他们从不胡乱行动,他们的每一个下手对象,都是经过千挑细选的。”
“简单来说,他们只捏软柿子,从不招惹背景强大的商户或或者有钱有势的地方豪族。”
“到头来,受苦的只有无依无靠的小老百姓。”
“奉行所不作为、自身的实力又太弱小,只能把被打碎的牙齿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咽。”
青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直至昨日才首次踏足京都的土地,但他此前已在呈送给江户城的诸多报告中,通过里头的只言片语领略到了京都的腐败。
面对胡作非为、好凶斗狠的尊攘志士,武备废驰、贪墨成风的京都所司代和京都奉行所完全是束手无策,职能尽丧。
也正因为京都所司代和京都奉行所实在无能,所以幕府才另外设置了权能和地位俱在其上的“京都守护职”和“京畿镇抚使”。
“那肥后大人呢?”
青登插话进来。
“肥后大人和他麾下的会津精兵进驻京都后,也未能改善京都的治安状况吗?”
阿町摇了摇螓首:
“会津中将刚来京都的时候,京都的治安状况确实是好转了一段时日。”
“平日里横行霸道、飞扬跋扈的恶人们,在闻悉会津军将至后,一个个的无不夹紧尾巴、风声鹤唳。”
“然而,会津中将所要负责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啊。”
“既要保护朝廷,又要监视长州藩和萨摩藩,还要维护京都的治安,根本是分身乏术。”
“匪徒恶棍们很快便发现会津军根本就顾不上他们,于是不再低调行事,恢复高调、残暴的本色。”
“好不容易才有所改善的京都治安,又变回了老样子。”
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古牧吾郎,这时忽地发问道:
“所以……平五郎,你是被楠木组盯上了吗?”
这个时候,在大哭了一阵后,平五郎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不少。
他点了点头,细声嗫嚅:
“是的……昨天晚上,有3个楠木组的人强闯我的铺子,说什么‘征集军费’,要求我在七天之内准备好200两金。”
“如若违期或是没有交够数,就把我的铺子给拆了。”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布料商人,上哪儿给他们凑200两金啊……”
说着,情绪才刚稳定下来的平五郎,再度呜咽。
古牧吾郎见状,伸手拍了拍平五郎的肩膀。
“平五郎先生,别哭了,快打起精神来。”
“人的命数总是千奇百怪的。”
“虽然现在的你被楠木组给盯上了,似乎很倒霉。”
“但说不定就在今日夜晚,会有路见不平的侠客将楠木组的人统统杀光,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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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今日这章时,总是下意识地把“古牧吾郎”写成“青登”。在检查内容时,看到“阿町揽住青登”的这一段落时,忍不住地笑出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