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头忙活呢。”
阿町朝后厨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可是咱店的重要厨师,若无他的勤奋工作,咱店可就要停摆咯!得等到客人没那么多了,他才有办法出来透一透气。”
这个时候,隔壁桌的老夫妇朝阿町喊道:
“阿町小姐!老样子!来两盘馒头和两杯红茶!”
老夫妇的话音甫落,阿町便条件反射般地快声应道:
“好!马上就来!”
随后,阿町将遗憾的视线投向青登和佐那子。
“虽然很想再继续和你们聊天,但还是等没那么忙了再慢慢畅谈吧!”
“你们既然走入了本店,那应该是想来吃早饭的吧?你们想吃些什么呢?”
青登和佐那子双双抬头,望向挂在墙壁上的价目表。
羊羹、大福、草饼、馒头、麻薯、铜锣烧……市面上常见的和果子,都能在这里买到。
询问的眼神落到佐那子的身上。
“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吗?”
“……铜锣烧和绿茶。”
“哦哦!你很有眼光哦!铜锣烧可是咱店的得意之作,特别是今早儿新进了一批很新鲜的红豆,所以我今天格外推荐铜锣烧!”
青登闻言,轻轻颔首:
“那就来一盘铜锣烧,外加两杯绿茶。”
“好嘞!稍等片刻,铜锣烧和绿茶马上就到!”
说罢,阿町滑溜地钻进后厨,然后又很快回到前台,热情地招待络绎不绝的客人们。
青登和佐那子所坐的这一桌,乃是青登精心挑选的“上座”。
从他们俩的这个位置看过去,恰好能够透过敞开的窗户,望见店外的风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青登侧过脑袋,眼望窗外。
佐那子也一并地转过头去。
二人就这么注视着人来人往的阜盛街道。
古牧夫妇的店铺坐落在京都的乌丸通。
乌丸通乃京都屈指可数的繁荣街区,往南是东本愿寺,往北是京都市役所,往东便是京都最大的艺妓区:祇园。
虽有着截然不同的地域文化,但京都和江户的街道风貌并无显著的差别。
红土道路上,干冷的风呼啸而过,尘土飞扬。
拉货的大板车在行人中横冲直撞,引得骂声一片。
扛着扁担的贩夫走卒卖力吆喝。
面有菜色、双颊凹陷的年轻妇人,费劲地背着瘦瘦小小的婴孩。
根根肋骨清晰可见的瘦弱马匹,喘着白气、“哼哧哼哧”地拖拽沉重的货车,而驱使这匹瘦马的人是同样羸弱、紧贴肌肤的嶙峋骨头比马匹还多的老农。
入眼处,皆是为一日三餐而辛苦奔走的平民百姓。
望着此情此景,佐那子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即使是风雅的千年都会,也摆脱不了尘俗啊……”
青登听罢,哑然失笑。
“佐那子,你说错了,你把因果关系弄反了。”
“京都的风雅……或者说是‘风雅’本身,就是建立在‘尘俗’之上。”
“并非‘风雅’摆脱不了‘尘俗’。”
“而是若无‘尘俗’,‘风雅’就丧失栖身之所了。”
佐那子怔了一怔,随后若有所思地静默了下来。
古牧夫妇的手艺如何,青登尚不知晓,但他们的服务态度倒是无从置喙。
“铜锣烧和绿茶来咯!”
才刚走开没多久的阿町,捧着盛有两杯绿茶和一碟铜锣烧的茶盘,快速却稳当地回到二人的桌旁。
从离去到归来,满打满算也就1分多钟的时间。
这样的上菜速度,令人咋舌。
“小心烫!请慢用!”
阿町手脚麻利地放下茶水和点心,然后又去忙活了。
铜锣烧乃最为大众所熟知的日式点心之一。
烤制面皮、内置红豆沙等夹心,因为是由两块像铜锣一样的饼合起来的,故而得名“铜锣烧”。
对于铜锣烧,已在这个世界居住了3年之久的青登,自然是毫不陌生。
但是,当阿町放下那碟铜锣烧时,青登却像是头次见到这种点心似的,表情被强烈的惊诧所支配。
说来也巧,佐那子亦是如此,浓郁的讶色布满其俏脸。
就某种程度而言,青登确实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子的铜锣烧。
只见碟子上的铜锣烧的量很多,足有4个,而且每一个都有成人的巴掌般大——青登只在前世的《哆啦A梦》里见过这么大的铜锣烧。
这样的大小,真乃名副其实的“铜锣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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