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
佐那子:“……”
青登顿口无言。
佐那子也不说话。
约莫半分钟后,他总算是不禁脱口发出声音:
“……哈?”
对于面露动摇的青登,佐那子的语调多了几分戏谑的意味。
“怎么了?我记得你的听力应该没有那么差啊。”
“佐那子,容我确认一下,你应该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伱开玩笑吗?”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青登板起面孔,表情肃穆。
“我们这可不是去玩啊。”
“关于京都目前的局势,想必你也快从旁人那儿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吧?”
“在提兵上洛后,我们说不定连喘息之机都没有,就要立即投入进紧张的战斗之中了。”
青登的话音刚落,佐那子就立即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不是去玩,而是去打仗——倒不如说,正因如此,我才决定加入镇抚军的。”
还未等青登展开进一步的追问,佐那子就自顾自地把话接了下去:
“橘君,荣兄可有跟你讲过他当年是如何突破瓶颈的?”
能被佐那子称为“荣兄”的人,自然便是她的二堂兄、“江户最强”——千叶荣次郎。
尽管不太明白佐那子突然提起这茬的用意何在,但青登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事迹虽已陈,记忆却犹新。
当年,会津藩藩主松平容保所举办的剑术比赛刚结束没多久,观看了此次赛事、对青登产生浓厚兴趣的千叶荣次郎,孤身拜访试卫馆,并跟包括青登、永仓在内的众人比试了一场。
那一次是青登首次直观地感受到顶尖武道高手的压迫感。
也同样是在那一次,千叶荣次郎分享了他的练武心得——转换心情。
曾因深陷瓶颈而无法自拔的他,有幸收到当时尚在人世的千叶周作的谆谆教诲:去看看以前没有见过的“风景”,体验下在过往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新奇壬生,转换转换下心情的话,说不定就能在不知不觉间突破瓶颈了。
是时的千叶荣次郎虽不解其意,但被瓶颈折磨得痛不欲生的他,还是决定将死马当成活马来医,采纳了千叶周作的这项建议,暂时放下对剑的执拗,将注意力移至别处。
不久后,他为体验当官的感觉,欣然接受水户藩的邀约,就此成为了水户藩的一员官吏。
刚到水户藩时,他每天都忙于处理各类公务,根本无暇去练剑。
但这样反而让他得以跳出此前一直深陷其中的漩涡,得以俯瞰过往的武道人生。
就在他出仕水户藩的半年后的某一天,在伏案处理公文时,忽然福至心灵,悟透了数个困扰他许久的剑术修炼上的难题,一举突破了瓶颈。
千叶荣次郎将“千叶周作的教诲”及“这段人生经历”相结合,浓缩成了一段话:
研究学问也好,修习武术也罢,都跟在河流里抓水一样。越是用力去抓,就越是抓不住水。如果放慢速度,缓缓地收拢手掌的话,反而能够在掌心里拢住一小捧水流。所以,抱着更轻松、自在的心态来磨练自己的技艺吧。
这时,青登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佐那子,你该不会是……想要效仿荣兄吧?”
佐那子侧过螓首,送给青登一个“没错,你说对了”的赞赏眼波。
“橘君,我仍未放弃武道哦。”
佐那子转回正前方,眺望远方的天际。
“虽然父亲言之凿凿地说我的武道只能止步于此了……但我还是割舍不了对武术的热爱。”
“不论如何,我都想继续练武!我还想变得更强!”
“一成不变的生活、干净整洁的道场,皆已成为我的‘阻碍’。”
“再这样下去,纵使挥上一万次、一亿次竹剑木刀,我的武功也不会再得寸进的。”
“所以,我已下定决心——我要像荣兄那样换个环境,去看看以前从未见识过的‘风景’!”
“这般一来,我说不定能在机缘巧合之下,突破目前的瓶颈,成为像冲田小姐那样厉害的女武士!”
说罢,佐那子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闪烁出知性与意志的非凡光采,让人感到炫目耀眼。
“……你有将你的这份决意,告知给家里人吗?”
佐那子摇了摇头。
“反正他们的意见也不重要。我意已决,不管家人们说什么,纵使遭到他们的强烈反对,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京都!”
青登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真是一个充满佐那子风格的回答。
“……我知道了。那便请你多多指教了!”
“凭你的能力,成为镇抚军的一员只不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即使是你,该走的入队流程也一样不能少。我不能偏心于你,这样会动摇军中士气。”
这次换佐那子朝青登投来讶异的视线。
“橘君,我还以为你会以‘京都很危险’为由来劝阻我呢。就像十多天前的我、冲田小姐和木下舞一样,希望你能远离暗流汹涌的京都。”
“我为什么要劝阻你?”
青登笑了笑,耸了耸肩。
“你也好,阿舞和小司也罢,都不是我的所有物。”
“我有何资格对你们的决定、对你们的未来指手画脚?”
“既然上洛是危险的,那我应该做的事情,并非拿你们当婴儿一样,将你们困在襁褓里。”
“而是握紧手中的剑,保护好你们,直到你们都不需要我的保护为止。”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这份决定,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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