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的一大爱好,就是买医书、读医书。
在需要兼顾武术修炼的情况下,佐那子在医术上的学业从未落下过。
经过十多年的勤学苦读,佐那子的医术水平虽不敢称已达到能够开门问诊的程度,但至少也可说是粲然可观。
特别是她的针灸术,水平之高超令无数医者啧啧称奇。
曾有某位与千叶家交好的御目见法印这般评价道:千叶小姐的针灸术完全不输那些行医数十年的老师傅!
【注·御目见法印:“御目见”,即能够谒见将军的资格。“法印”,江户时代赋予具备几个专业技能(包括医术)之僧侣的称号。能够获得“御目见法印”之头衔的僧侣,无不是某领域的专家级人物。】
同时,也正因为佐那子既能当武者,也能当医生,所以每当千叶重太郎催促她快点结婚时,她总会底气十足地驳斥道:“就算无法仗剑生、就算没有丈夫的帮持,我也能靠行医为生!”
但凡听到佐那子这么说,千叶重太郎都会不耐烦地嚷道:“谁会找女人看病啊?!”
然后两兄妹就此大吵特吵起来……
佐那子不仅拿走了薙刀、胁差等武器,而且还把疗伤用的针灸工具一并带走……
——这是要去干什么事情,才会把杀人、治人的家伙全部带上?
一念至此,千叶重太郎的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连忙把手中的信纸再度展开。
“‘出于某些原因,我要出一趟远门’……”
他将这句话反复咀嚼了数遍。
信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少了。
仅仅只知道佐那子要离家一段时间,其余之事,别无所知。
妹妹不辞而别……此类事情,此前从未有过!
仿佛身体被操控了一般,千叶重太郎冲出佐那子的卧房。
虽然跑得很快、很急,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儿。
身为宁肯自己挨刀,也不愿见妹妹掉一根寒毛的究极妹控,千叶重太郎实在是静不下心来。
他迫切地想要展开行动、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哪怕是原地转圈圈,也好过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本能地奔向屋外。
直到快要抵达玄关时,千叶重太郎才终于是想到去处——试卫馆!
为了找回青登,他们兄妹俩近日常与试卫馆一行人往来。
——勇他们说不定知道佐那子去哪儿了!
想到这,千叶重太郎不带半分踌躇地在玄关草草套上防雪靴,夺门而出。
从小千叶剑馆到试卫馆,原本近20分钟的路程,被一路狂奔的千叶重太郎硬生生地压缩至10分钟不到。
“呼……呼……呼……呼……”
千叶重太郎不待气息平稳,便急匆匆地敲响试卫馆的大门。
嘭!嘭!嘭!
不消片刻,门内传来沉稳持重的脚步声。
“来了!请问是哪位?”
吱呀——大门敞开,门后出现近藤勇的大脸。
“重兄?”
“勇!”
“嗯?怎、怎么了?”
近藤错愕地望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千叶重太郎。
“勇!你有没有看见佐那子?”
“佐那子?没有啊,我今天一直没有看见她。”
“啧……她没来过试卫馆吗?”
近藤摇了摇头。
“重兄,究竟发生何事了?”
“其实……”
千叶重太郎苦笑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佐那子的书信。
“勇,你看看这个……”
“这是?”
近藤接过信,五行并下地快速阅读起来
待他的视线从信纸上抬起时,他露出一脸夹杂着震惊与困惑,相当有韵味的表情。
“哈哈……”
这次换近藤勇苦笑了。
“你们家的佐那子也不知所踪了啊……”
“‘也’?”
千叶重太郎敏锐发现近藤语句里的这个让他很是在意的字眼。
近藤叹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重兄,你看看这个……”
千叶重太郎接过信纸——
【
一笔敬上
师搏,绅绅,近腾兄,土万先生,原叔,因为某些我不能祥说的原因,我要暂时离家一段肘间。
不要坦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冲田总司
】
迥异于佐那子的信,总司的信里闪烁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字里行间洋溢着没有认真念过书、文化水平不高的气息。
不仅字迹乏善可陈,而且错字连篇。
千叶重太郎看了老半天,才认出“绅绅”是“婶婶”的意思。
只不过,假名倒是写得还凑合,字型、用法都相当准确。
看样子,总司也属于“写假名还凑合,可写汉字就抓瞎”的那种人。
“这、这……!连总司也不辞而别了?!”
千叶重太郎放下信纸,抬起头,眼前是布满愁容的近藤的大脸。
“事实上,从发现总司的这封信起,我们试卫馆上下就一直在四处寻找总司。”
近藤的话音刚落,千叶重太郎便陡然听见远方传来数道耳熟的男声:
原田:“冲田君!冲田君!你在哪儿?!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如果能听见我的声音,就应我一声!”
永仓:“原田!你白痴喔?!大晚上的不要叫那么大声!会扰民的!”
斋堂:“永仓君,你的嗓门也很大。”
近藤神色无奈地扫了眼斋藤等人的声音所传来的方向,然后把话接了下去:
“我正准备去一趟小千叶剑馆,问问你们是否有见过总司呢,结果你却自个儿主动过来了。”
“这是闹哪出?佐那子和总司同时离家、不知所踪……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啊!难道说?!”
千叶重太郎倏地“啊”了一声,并圆睁双目。
近藤见状,以为千叶重太郎定是想到什么了,于是急声问道:
“重兄,你有想到什么吗?”
表情突然变得无比古怪的千叶重太郎缓缓扬起视线,笔直注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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