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顾之忧地与敌人厮杀。
这也就是为什么古往今来论功行赏时,那种不怎么露脸、看似很没存在感的人,总会排在功劳簿的第一。
汉之萧何是如此,唐之长孙无忌是如此,明之李善长亦是如此。
平民百姓根本不懂我孙子的真正厉害之处。
所以大众常常只把我孙子视为一个很擅长办理重案的“名侦探”。
当然,我孙子的刑侦能力也很犀利就是了。
相传,除了起身吃饭、上厕所以外,我孙子能够毫不停歇地连续工作三天三夜——当然,只是“相传”而已,此事究竟是真是假,西野就不大清楚了。
“手代小姐~手代小姐~”
我孙子那标志性的拖长尾音,吸引了西野的注意力。
“来了来了!”
啪哒啪哒的轻盈足音,由远及近。
“麻烦来杯红茶。”
“好咧!需要茶点吗?”
“不需要。我喝茶时不喜欢吃东西。”
“好咧!请您稍等,茶水马上就来!”
“记得多放点茶叶,把味道调浓一些。”
我孙子一边说,一边伸手探怀,准备掏出钱包来付钱。
然而,他才刚来得及将钱包掏出一半,却忽有一只强健的手臂抢先一步地递给手代小姐姐数枚铜币。
“他的茶钱,我出了。”
西野说。
手代小姐姐根本不在意到底是谁付的钱,只要有钱拿就可以了。
“好咧!多谢惠顾!”
手代小姐姐接过铜钱,冲西野和我孙子露出甜滋滋的微笑,然后踩着欢快的步伐,扬长而去。
我孙子一边目送手代小姐姐离开的背影,一边将钱包塞进怀里。
“哎呀~西野大人,你这样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不要在意。”
西野淡淡道。
“这笔茶钱,就当作是我对你的答谢了。”
“答谢?”
“我孙子大人,前阵子多谢你的帮忙。”
“嗯?前阵子?帮忙?我什么时候帮过你的忙了?”
我孙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金泽兄妹的遗体被发现的当天,感谢你提供的情报。”
虽久闻我孙子的大名,但因为所属部门不同,西野从未与对方建立过私交。
直到前阵子,也就是他前往金泽兄妹的遇害场所,受命督查案件时,二人才有了第一次的交流。
是时,我孙子早西野一步地抵达凶杀现场。
在西野到来后,他将自己所观察到的金泽兄妹的致命伤、杀人凶手的大致体征等诸多情报,言简意赅地告知给西野。
西野于事后打听了一下:我孙子在来到案发地后,别说是仔细观察现场了,连腰都没有弯下来过,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随意地横扫了四周一圈——仅此而已。
仅以站姿扫视周围一圈,就能收集到那么多的情报……这份眼力、这份敏锐,令西野不得不佩服。
“哦,那个呀~”
我孙子咧了下嘴。
“只不过是不足挂齿的一点小事而已,毋需如此郑重地向我道谢。”
“反正就算没有我的帮忙,单凭你的能力一定也能很快收集到那些情报~~”
“我孙子大人……”
西野正想再说些什么时,我孙子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不必称我为‘大人’,你和我基本同龄,我们以平辈相称便好~~”
“……那好吧,我孙子君,你怎么会有闲心在这里喝茶?据我所知,火付盗贼改最近不是应该很忙吗?”
西野以委婉的语句,阐述出了自己的疑惑。
火付盗贼改的衙府被区区4名不明身份的武者正面攻破——此事的余波,直至如今仍在震荡着全江户。
这可是自打火付盗贼改建队以来,从未有过的特大“黑天鹅”事件。
前有“赤羽灭门案”,后有“总部遇袭”,火付盗贼改上下……尤其是像我孙子这样子的高级领导,眼下应该正为平息事端而忙得焦头烂额才对啊?
我孙子像是早就料到了西野会出此一问似的,只见他神情平静,微微一笑:
“我觉得那些事情好无聊,所以我逃出来了~~”
“……哈?”
西野沉默着,过了好片刻后,才“哈”了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西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于明显动摇到发出反问的西野,我孙子依旧是一副安然若素的模样,他以多了几分戏谑之色的语调继续道:
“说到底,我对找出‘赤羽灭门案’以及害我们的衙府变成那副可怜模样的真凶,根本就没有兴趣~~”
“相较而言,我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杀害了金泽君和金泽小姐~~”
“你是想为自己的朋友报仇吗?”
金泽忠辅和我孙子同朝为官,他们之间有着不为对方报仇雪恨便寝食难安的极深交情,倒也正常。
可谁知,我孙子居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
“虽然我与金泽君的交情确实是挺不错的,但我并不是出于‘给他报仇’这种神气的理由才现身于此。”
“我之所以会不惜抛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杀害了金泽兄妹,就只单纯地是因为——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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