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生秀一筹莫展之际,又一阵寒风袭来。
瓜生秀并不挽发髻。
她的发式与总司一模一样——前额是整齐的刘海,脑后是利落的短马尾。
瓜生秀一边伸手按住被寒风吹得上下翻飞的马尾辫,一边举目眺望不远处的秋叶山常灯明。
“说起来……半年前,风花与其情人心中的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风夜呢……”
“因为风花是在大风夜与她的情人心中的,所以后来的红梅等效彷者们,也都是挑在有风的夜晚与情人心中……”
“唉……真是一帮傻丫头啊……”
“生命就是一切啊……”
“丢了财、丢了情,都可以设法重来,可丢了命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啊……”
青登苦笑着抬头看向触景生情的瓜生秀。
就在这个时候。
就在青登的眉眼上翘、视线上抬去看仍坐在其肩上的瓜生秀的这个时候。
他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他左眼角的余光,蓦地瞥见了一幕……让他很是在意的光景。
青登缓缓地转动脑袋与目光,直视让他甚感在意的那幕景象——一名正安然坐在茶屋长凳上的青年。
这是一间开在青登右手边、毗邻秋叶山常灯明的茶屋。
空气里飘着茶香、门帘上书大大的“茶”字、铺门外摆着张供客人就坐的长凳……算是一间在江户非常标准、常见的茶屋。
只见被青登的目光定格的这名青年,左手揽着架三味线,右手抱着只体型匀称的橘猫,背上背着个从外面看不到里头装着何物的不大不小的竹筐。
青年怀里的那只橘猫将身子缩得紧紧,四肢与尾巴僵硬已极,一对猫眼像是发呆一样直愣愣的
“……”青登沉下眼皮,作思考状。
这时,恰有一名怀抱三味线、一副艺妓打扮的女孩从青登的身旁经过。
就在艺妓即将与青登错肩相过时,青登叫住了她。
“姑娘,留步。”
青登一边把肩上的瓜生秀放下来,一边接着道。
“请问可否把你的三味线借我用一下?我很快就还你。放心,绝不弄坏你的三味线。”
“啊?这……”
艺妓的脸上写满不愿意。
乐器可是她们这些靠弹唱为生的乐手们的吃饭家伙。
向他们借乐器,就跟向武士借刀一样。
不过,尽管满心不愿,但艺妓却不敢说半个“不”字——她一边以畏惧的眼神打量青登腰间的佩刀,一边依依不舍地把怀里的三味线递给青登。
“花田君,你要做什么?”
瓜生秀一脸不解。
青登没有回答瓜生。
他粗略地打量了一遍艺妓暂借给他的这把三味线之后,就大步地走向那名怀里抱猫的青年。
途中,他端稳三味线,然后开始了演奏。
青登当然不懂弹三味线。
他所弹出的都是一些意义不明的音符。
青登的这番怪异行径,自是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瞩目——那名抱猫青年也不例外。
青年与他怀里的猫,双双抬起头,朝一边弹琴,一边朝他们这边走来的青登投去疑惑的眼神。
青登丝毫不顾自四周投递而来的异样目光,依然故我地大步走向青年。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青年……不,准确点来说,是盯着青年怀里的橘猫。
“喂。”青年皱眉道,“你是何人?干嘛……唔哇啊!”
青年的话音倏地变为了凄惨的哀嚎。
说时迟那时快,青登突然放开手里的三味线,紧接着伸出双手,分别按住青年的左肩和右腕,以精湛的擒拿技法将其按倒在地!
彭!
肉体与大地相撞,发出不轻不重的闷响。
喵~!
被吓到的橘猫惊叫一声,然后跳至一旁。
青年背上的竹筐滚落在地。
“花田君!”
瓜生秀连忙冲上前来。
“你在做什么?!”
青登还是没有理会瓜生秀的责问。
“瓜生小姐。”
他神情肃穆地凝声道。
“你快打开查看一下这厮的竹筐!”
“竹筐?”
虽然不懂青登所欲为何,但兴许是受迫于青登眼下所展露出的气势吧,瓜生秀没有多问“为什么”,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掉在不远处的竹筐。
“等、等一下!不要!”
被青登按在地上的青年发出惨叫。
瓜生秀打开竹筐——下一息,她的眼睛因震惊而瞪得浑圆。
竹筐里,躺着一个活生生的、正昏睡着的人。
“白菊?!”
瓜生秀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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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登是怎么发现这名抱猫青年有问题的呢?这个可能比较难猜哦~因为涉及大量江户时代的历史知识~~没有相应的知识储备的人,可能想破头都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有人能推测出答桉,那作者君明天就豹更1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