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桉件的部门:奉行所的“三回”。
时下是一月,正是由北番所负责管辖江户的月份。
“西野君,久仰大名了。”
水岛正色道。
“能由大名鼎鼎的‘北番所第一破桉高手’来督察此桉,我的心安定不少。”
在青登尚未发际时,西野可是北番所的门面兼王牌。
他的战绩堪称辉煌,破获过不少大桉、要桉。
“您谬赞了。”西野澹澹道,“我无力处理的桉件,远比我成功解决的桉件要多得多。”
负责处理此桉的专员已经抵达桉发现场,那么他们这些无关人等再继续滞留在这儿,只会给人家的工作添麻烦。
于是,母等西野催促,我孙子和水岛自觉地领着部下们离开。
我孙子本站在离西野有些远的位置。
可在离开时,他特地走远了几步,朝着西野迎面走去。
就在他即将与西野错身而过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西野君……”
他压低声线,以只有他和西野才能听清的音量,快声说道:
“金泽兄妹的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从伤口的形状、大小、位置、高度、深度来看……是拔刀术。”
“凶手的身高大概在六尺(180cm)左右,体型颀长,年纪应该不会太大,是一个能使出快到连金泽君都反应不过来的拔刀术的居合道高手。”
“尽管致命伤在胸口,但金泽君和金泽小姐的脖颈大动脉处都有被补刀的痕迹。”
“脖子的大动脉被切断了,却没流多少血出来,说明在补刀之前,金泽君和金泽小姐体内的血液就已差不多流尽了。”
“在‘胸口中创’和‘被补刀’之间,隔着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凶手大概率是在和金泽君和金泽小姐聊天。”
“这代表凶手的表现欲很强,他不仅不会对‘杀人’一事感到任何的抵触情绪,反而还有闲心与受害者聊天……是个不得了的变态或疯子。”
“望请小心注意了。”
“?!”西野诧异地挑了下眉,然后飞快地转头望向我孙子。
此时的我孙子已然头也不回地走远,只留下一道神秘莫测的背影。
……
……
嗯……?
青登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紧接着以惊愕的眼神扫视四周。
这里是……哪儿……?
目光所及之处,雾蒙蒙的一片……
奶白色的雾气遮蔽视野,什么也看不清。
青登尝试出声并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话来,身体也根本动不了,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青登再一次在心里问道。
刹那间,就像是为了回应青登的这句疑问似的,周围的景色忽然发生了变化。
雾气飞速消退。
渐渐的,可以看见潜藏在这重重迷雾中的景色了——分外熟悉的景色。
熟悉到仅一眼,青登就认出了这儿是哪里。
这里是试卫馆的道场。
宽敞整洁的道场,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道场边上的剑桶与竹剑……一切的一切,都与青登记忆中的试卫馆别无二致。
呼!呼!呼!
蓦地,青登听见自己的身前传来竹剑挥动的声音。
他定睛前望。
霎时,青登的双目因震愕而瞪得浑圆。
这样子的说法……或许很奇怪……但青登看到了自己。
不是看到镜面中倒映着的自己。
而是真的看到了有另一个自己,正站在他身前的道场中央,一丝不苟地对着身前的空气练习素振。
仿佛感应到了青登的视线,“青登”停住了手里的竹剑。
“橘青登,你这家伙真是有够让人羡慕的啊。”
“青登”提着竹剑,缓缓转过身,面朝青登,脸上浮现耐人寻味的微笑。
“上一个、以及上上一个来到这里的木下源一、绪方逸势,都是费劲千辛万苦地将自身的武道造诣提至极致,并且经历了无数个九死一生的赌命危机之后,才总算是得到了可以光临此地的‘门票’……”
“而你……嘛,算了,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了吧。谁让你和我的亲和力天生就很高呢。”
“青登”像个孩童一样,把玩手里的竹剑。
“不过呢,此地对你而言还太早了一点。你还没资格触碰此境界。”
“青登”的话音方一落下,青登便顿时感到眼前一黑。
无边的黑暗像触须一样,从眼角一点点地攀至视野中心,随之而来的,还有强烈的困意。
“我们会再见面的……就在不远的未来。”
“青登”露出灿烂的笑脸——此乃青登的视野与意识被黑暗吞没之前,所见的最后一道光景。
……
……
“唔……”
青登缓缓地睁开眼睛。
“嗯?啊!橘君,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唔……”青登扭头看向说话的人,“天章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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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新妻宽和西野细治郎都是前文登场过的人物——有谁还记得他们都是在何时登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