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偶然间获悉火付盗贼改的其他部队的人,是如何看待三番队的,是如何看待你们的!”
青登停顿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并酝酿了会儿情绪后,青登一字一顿、仿佛能从嘴里抠出每个字眼地将在5日前的那一晚所挺,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
“‘你们这些三番队的,嚣张什么?你们队不就是靠着一个‘仁王’来撑门面吗?仁王每临战时必奋勇当先,走马上任不过1个月的时间,就已立下不赏之功。你们呢?为何我近日来只闻‘仁王建功’,未闻三番队的其余队士立业?’”
此话一出,顿激千层浪。
“怎么?生气了?不服气吗?”
“在这不服气,有用吗?人家有说错吗?”
“都好好地反省一下吧!都好好地回想一下自己近期的所作所为吧!”
“我就不提多么久远的事情了,仅讲今次的西征!”
“从开战至今,各支番队的队士都有过极其亮眼的表现。而你们呢?你们的表现在哪?”
“是冲锋时踊跃地冲在前头了,还是斩敌数居各队之冠了?”
“你们他妈的什么都没有!”
“冲锋,冲锋不积极!杀敌,杀敌数寥寥!”
“你们这样的战绩,怨不得其他番队的人轻视你们!”
青登此言,虽言辞激励,但却没有半点假话。
三番队近日的表现,确实是乏善可陈。
不论是战绩,还是作战的勇勐程度,别说是精锐程度堪称火付盗贼改的“拳头”、“尖刀”的二番队、四番队了,就连战力一般的八番队都隐隐有些比不过。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三番队的队长之位此前长期空缺,队士们缺少管教、懒散惯了,锐气尽失。
青登的身周,寂静无声。
没有任何人讲话。
对于自己在战役开始后的表现如何……他们还是有点自觉的。
那些刚才面露愤满的人,现下也不好意思再摆臭脸了,纷纷神色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你们们心自问!被他人、被其他同僚如此蔑视,你们不在乎吗?”
“你们真的没有创下耀眼功绩、没有创下让所有人都艳羡的功绩的能力吗?”
“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如何,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可受不了这种气!”
青登的吼声响彻天地,在这片空间久久不消散。
“你们是什么?”
“是象征着幕府最顶尖战力之一的火付盗贼改的队士吧?”
“你们是要继续这样忍受他人的轻蔑眼神,还是要扛起你们的弓,拔出你们的剑,洗刷屈辱?”
一句句直入心扉的质问,使四周哑然一片,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问得哑口无言。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有个可助你们一雪前耻的机会,就摆在你们的面前!”
青登举起手中的定鬼神,指向横仓启之介遁去的方向。
“相马众已然崩溃,但他们的头目:横仓启之介仍未被绳之以法!”
“这个该死的大胖子,现在就在我们的触手可及之处!”
“是的!队士们!截至目前为止,我们确实是做了不少事情,我们夺回了贼寇所侵占的山头!我们拿下了贼寇的每一座据点、营寨!可是,若不将首恶诛灭,这就是一场不完美的胜利!”
“稻和村的村民们和江户的百姓们会不会责备我们,说吾等无能,竟让贼酋逃跑了呢?”
“其他番队的队士会不会嘲笑我们,说三番队的队士果然都很不成器呢?”
“这样的责备,这样的嘲讽,我可不想听到!”
“都随我拿起武器吧!”
“都随我前进吧!”
“目前我们还需要急行军!
“目前我们必须战胜残敌!”
“目前我们追上敌酋横仓!”
“那个可憎的胖子逃出10里,我们就追上10里!”
“那个可悲的胖子逃出30里,我们就追上30里!”
“我们要用自己的剑,将敌酋横仓——将这个其他番队的队士都没抓住的贼徒的首级挑下!”
“我们要给自己戴上胜利的桂冠!”
“我们要对他人给我们的侮辱,予以犀利的回敬!”
“让现在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经从吾等的手掌心里逃脱的横仓启之介等着吧!”
“让那些谈起三番队就翻白眼的那些竖子们都等着吧!
“挽回荣誉的机会来了!”
“诚然,横仓启之介只是区区一介山贼!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既不是‘新皇’平将门,也不是‘三日天下’的明智光秀,即使取下他的首级,也算不得什么大功。”
“但只要我们能成功地提着横仓的脑袋回稻和村,将横仓的脑袋插在长枪上威风凛凛地回江户,那么后世的人们,说不定就会铭记住我们今日的事迹!”
“那时你们回到自己的家乡,你们的乡人就会指着你们说:他是火付盗贼改三番队的一份子!他与同袍们在茫茫群山之间,凭着惊人的毅力奋勇追击,最后成功逮住了穷凶极恶的山贼头目!”
几乎所有的人,现在不知为何都将腰杆挺得笔直。
他们怔怔地看着现在彷若成了这片天地的中心的青登,眼中闪着奇妙的光芒。
青登转过身,朝黑羽大步走去。
黑羽见青登来了,连忙将工工整整地叠在手里的羽织……或许该说是旗帜,递给青登。
“橘大人,您要的旗帜,我已经做好了。”
青登颔首,简单地道了声谢后,以双手接旗,“啪”一声抖开——在瞧见旗面的瞬间,青登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你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试、试合的‘试’啊……”黑羽弱弱地回答。
“你这哪他妈是‘试’啊!你写的这个是‘诚’好不好?”
青登双手一抖,将旗面展示给黑羽看——深黑色的布料上,以血写成一个斗大的“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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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写错字了,黑羽的长脸霎时拉了下来。
“橘大人,抱、抱歉呀……自打离了私塾,我基本就没再看过书了,也很少再动笔写字。在火付盗贼改任职后,也基本都是做一些打打杀杀的活儿,许多汉字都忘光光了……要不我再给你做面新旗?”
青登咂巴了嘴:“算了,不必了。就这样将就着用吧!黑羽君,你的长枪借我用一下。”
——“诚”就“诚”吧!反正写什么字都不重要,只要是面显眼的旗就行了!
青登用力地清了清嗓,然后一边将这面诚字旗系在从黑羽那儿借来的长枪上,一边走回至刚刚所站的位置。
“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那个横仓启之介的脑袋,我是取定了!”
“想跟上我的人,就跟上!”
“当你们疲惫到精力不集中、意识恍恍忽忽、快要看不清眼前事物的时候,就举头看着这面诚字旗吧!”
青登扬起手里的诚字旗。
“我会扛着这面诚字旗,永远地冲在你们的最前方!”
“队士们啊!团结在我的身边吧!团结在这面诚字旗的周围吧!”
“我的利益、我的荣誉、还有我的剑,将与你们同在!”
青登把定鬼神高举过头,闪亮的刃锋在灿烈炽阳的映照下,隐隐闪出铿锵的剑鸣!
“天与地将见证吾等的佩刀所闪烁的光辉!”
“最后——所有人都要昂兄挺胸地归来!”
“哪怕是意识不清了!哪怕是摔断手脚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要回到诚字旗飘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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