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里……我有点印象。我记得讲武所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是啊。”原田应答,“讲武所就坐落于此地。喏,你看,前面的那一大片屋子就是讲武所!”
青登循着原田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他们的侧前方,耸立着一座面积相当广大的建筑群
“那里就是讲武所啊……”青登呢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6年前,深感西方列强之强大的江户幕府,为了巩固国防,于1854年开设了一间在教授传统的武术之外,还传授炮术及西式军事的学校。
这间军校,即为“讲武所”。
江户幕府对这座讲武所的运营一直颇为上心。花重金招揽名师、砸下大量资源不断扩张讲武所的规模……
1857年,讲武所和专门用来培养海军人才的军舰操练所合并后,讲武所目前已成了海陆军兼备的大军校。
被江户幕府花大力气所开设的讲武所,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求学。
只有旗本子弟才可成为讲武所的学生,也就是说各个藩国的藩士,以及像青登这样子的御家人,都没有资格去讲武所进修。
因为讲武所在青登所负责的辖区之外,离他住的地方也远,所以青登直到现在才见到了这大名鼎鼎的讲武所的全貌。
青登对讲武所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打量了几眼讲武所的大门后便收回了目光。
然而,忽地——讲武所那厚重的大门此刻突然被缓缓推开。
紧接着,便见一名中年人在数名侍卫模样的武士的簇拥下,顺着被推开的大门,大步流星地从讲武所内走出。
这位中年人四十上下的年纪,身材较精瘦,皮肤略有些黝黑,两鬓斑白,外观普普通通,气质也普普通通,属于那种把他扔人海里就找不着他了的类型。
按理来说,这样一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不应该会引起青登等人过多的注意才对。
但事实上,在这位中年人刚从讲武所内出来时,此人的身影就立即将青登一行人的视线都给吸了过去。
不是因为这人的衣着或是身体上其他的什么地方有着啥特殊之处。
而是因为此人的怀里抱着个在目前的日本仍很罕见的玩意儿——地球仪。
这件地球仪很大,球的直径约为40cm,中年人像抱着什么至宝一样,用双手紧紧地将这件地球仪搂在怀里。
倏忽之间,一片沾着不少泥渍的樱花瓣,在微风的吹拂下,落在了这件地球仪上。
中年人见状,立即一脸紧张地将这片樱花瓣吹飞,然后用衣袖擦拭地球仪上被刚才那片樱花瓣所弄脏的地方。
他身旁的一名侍卫此时张嘴对他说了些什么。
虽距离有些远,但青登依稀能听到这名侍卫似乎是在问那个中年人要不要帮他拿一下这件地球仪。
中年人摆了摆手,嘴唇翕动。
虽没能听清中年人对他的这位侍卫说了些什么,但观其动作,青登猜测这人应该是在婉言拒绝这名侍卫“帮忙拿地球仪”的请求。
青登总觉得这个中年人的脸有点眼熟……
在青登认真端详着中年人的脸庞,思索着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中年人时,他突然听见身旁的永仓一脸迟疑地嘟囔道:
“抱着个地球仪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他该不会是那个胜麟太郎吧?”
永仓的这句嘟囔,令青登脸上的惑色和思索之色瞬间消散。
“对。”青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来了……永仓你猜对了,这个抱着地球仪的中年人,还真就是那个胜麟太郎。”
青登话音刚落,他身周的众人……包括斋藤在内,统统神情微变,然后纷纷将掺杂着讶异、好奇等情绪的眼神集中在了中年人……也就是胜麟太郎的身上。
“他就是那个现在很受将军大人喜爱和器重的胜麟太郎啊……”藤堂自言自语。
胜麟太郎:近几年最耀眼的政界新星之一。
只要是对日本最近的政治局势稍有关注的,基本上都知道这位堪称屌丝逆袭之典范的传奇人物。
青登的记忆里就有不少此人的信息。
胜麟太郎出身于一个下级旗本家庭。在这个等级制度极其严格的社会里,他这样的家格至多也只能在官府里混个小官小吏。
然而,这人却硬是靠着自己的才华与运势,逆天改命。
早在西方列强还未攻进日本的1841年,此人便在观看某名炮术家所展开的一场西洋式的火炮发射和枪阵军事演习后,意识到了现在已经不是舞刀弄枪的时代,于是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剑术,改学西洋武器和军舰等军事知识
在1853年,美利坚国的黑船舰队“造访”了日本后,面对西方的入侵茫然不知所措的幕府,针对海防问题向幕臣、诸藩大名乃至町人广泛征集意见书。
就是在这个时候,已经研究了十几年西方军事的胜麟太郎向幕阁提出了一份《海防意见书》。
胜麟太郎的这份意见书,大受当时正掌权的老中首座:阿部正弘的赏识,不计门第身份,破格提拔了胜麟太郎。
胜麟太郎,就此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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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私事很多,所以今日的更新稍微少一点。
明天我尽量多更(豹头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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