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头。”谢芝听到这两个字就恨得牙根疼,她自从六岁进了王爷,听到最多就是这两个字,她也恨透了这两个字,就因为这两个字她在哪里都是低人一等。
她明明是谢潜的长女,结果太妃生的次女就生生压了她一头,后来封了郡主,身边的嬷嬷奶妈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说什么郡主身边的妇差都是有品级嬷嬷,怠慢不得,想想真是可笑。
吴嬷嬷无言以对,要是站在男方的角度说,都是男人的儿女分嫡庶很不合理,但站在女方的角度说,正妻带着娘家的人脉以及丰厚的嫁妆来了,要是随便一个丫头生的孩子都能跟她的孩子并肩,分她的东西,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些年来大道理不知道跟谢芝说了多少遍,谢芝唯独记住的是李姨娘是娘,谢萁是她兄长,其他姓谢的都是她的仇人。她一天天老去,看着谢芝这样的不长进,每每晚上睡下时她都觉得很难受,在家时都这样,谢芝嫁人之后这日子要怎么过,她能过成吗。
“姑娘眼看着也要说人家了,在娘家时还无妨,以后出了阁,总不能拿着夫家的钱给娘家兄长,这不是长远之计。要是真为三爷好,就该劝着他读书,内务府每年都有宗府考试,若是能通过了,得了一官半职,也就能调回京城,到时候总有出路。”吴嬷嬷说着。
前几年皇帝己经下令扩大对散闲宗室的招生,除了宗人府全部用宗室外,还有几个部门也给宗室留了岗位,还有宫里的侍卫,也全部都是宗室。闲散宗室相对与亲王郡王是差的多,但相对与一般平头百姓还是好的多,有房子有养赡银可拿,只要肯努力上进,也是有机会的。
“家里金山银山,父亲打赏下人的钱都比我哥哥的钱多。我也知道,自从二姑娘出世,父亲就把我们忘的干净,根本就不管我们死活。”谢芝说着眼泪也不禁流了下来,王府里那么多钱,家里那么多地,却是一点都不给谢萁,每年只让管事送一千银子,一年一千银子够做什么的,以王府的财力一年给一万两都不赚多。
“三爷还如此年轻,以前在王府里只知道享受富贵,现在分到金陵去了,正该趁着现在上进读书。靠人不如靠己,自己争气才是最要紧的。”吴嬷嬷说着,谢潜自己说的每年只给谢萁送一千两日用,听起来很不近人情,但细想起来还只能如此。
谢潜己经是退休,王府现在是谢兰的,现在家里是王妃管家。 谢萁从十二岁住到十八岁,这些年没少跟谢兰,谢荛吵闹,哪里是兄弟根本就是仇家。谢潜要是大手笔给谢萁钱,谢兰心里如何能服气,就是现在谢潜精力身体都跟的上,他总有不行的那一天。
到时候谢兰直接一个子不给谢萁,谁能说他,倒是谢萁接受了这么多年奉养,什么本事都没有,然后突然间停了银子,只让他靠着三两养赡银生活,那时候才真是哭喊无门。还不如现在趁着年轻的时候磨练他一番,要是他苦其心志自己通过宗人府考试谋上官职了,将来也就不用靠人了。若是他一直没有出息,一千两银子对与王府来说实在是毛毛雨,以后谢兰当家,也不好意思停了,不至于让谢萁哭救无门。
“上进,努力,听着真真好笑的很。”谢芝冷笑说,道:“这王府上下谁努力了,大家都安享富贵,到我们兄妹这里就要上进就要努力。”
“不管王爷还是郡王哪个不是早上读书,下午骑马射箭,何曾休息过一天。再看看下头几个小爷,从早上起来到晚上睡下,哪个不是在上进。外人说起来总觉得王府如何如何,其实哪有不辛苦的,降爵,夺位,两代人也就没了。”吴嬷嬷说着,她是老嬷嬷了,在京城这些年看的也多了,就京城这些王府不知道换了多少主人,王孙贵族们最后落到宗室营的也不少。
“是我娘命不好,连带着我们兄妹也没有时运。”谢芝冷声说着。
吴嬷嬷彻底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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