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慕远听得了然一笑,刚想开口,一直又白又二的罗慕白素却是接话道:“虽然说妹妹每天出门,但一天有十二个时辰,把吃饭睡觉的时间刨除去,至少还有四个时辰,就是出门散门也是有时辰的,不可能散四个时辰……”
“好了,老二。”罗慕远轻声打断罗慕白,又对虞秋荻道:“临近中秋节,特来向老太太请安。”
“两位小爷有心了。”虞秋荻笑着说。
管事上前接过罗慕远和罗慕白手中的缰绳,虞秋荻引着二人往庄子走,虽然说这样有点不合规矩,但这里撞上了,没有主人回避,让客人自己过去的道理。又不是孤男寡女,身边跟着这么多的下人,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也没有回避的必要。
而且说实话,罗慕白挺有趣的。以正统的思想要求,罗慕白这种可能有点超过,张口就叫她妹妹,说话多少也有点过脑子,但她见过的正经人太多了,规矩礼教己经把她压的透不过气来,突然间跳出来这么一个人来,真觉得很新鲜。
“妹妹,你走路好慢。”罗慕白把手背到头上,都不正着走路了,直接倒着走路,然后眼睛瞄着虞秋荻说话。
虞秋荻只是浅浅笑着,道:“我自然没有小罗二爷快。”
“也是了,我家长辈都说我像猴似的,一刻都静不下来,大哥也时常骂我。”罗慕白说话间还不忘把罗慕远这个暴君带上。
“兄弟情深,旁人羡慕都来不及。”虞秋荻浅笑着说。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着,一直到庄子门口罗慕远都没吭声,却是在不经意的看向虞秋荻,对于大家闺秀来说,动和静是两种状况。静的时候想保持端庄气质,相对来说更容易些。动的时候,就像这样简单的走路,但只要错一点,原本的那种端庄风骨就完全没有了。
虞秋荻却完全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她跨出的每一步,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完美的,一丝不错的。教养这个词,静的时候就己经很有感觉,真正动起来之后,在虞秋荻身上体现的更加完整。
虞家管事早派了婆子往庄子上送了消息,到门口时只见小陶氏带着丫头婆子己经迎了出来,罗慕远忙拱手道:“劳烦二奶奶了。”小陶氏现在是挺着大肚子出来接人,是有点劳烦了。
小陶氏笑着道:“难得二位小爷光临,快请进。”
笑着让进院里,直奔虞老太太正房,屋里虞老太太己经起来,得知罗家二位公子来了,心里也十分高兴。按道理来说,虞家的女眷住在庄子上,该是罗大奶奶带着二位罗小爷来比较合适。但庄子上离京城有点远,一来一回不容易,少年仔骑马来的快,若是女眷出门,只怕晚上走不了。
两兄弟进门先给虞老太太磕头,又把八月十五的贺礼送上。罗慕远笑着道:“本来母亲想亲自来的,但想到这里离京城太远,若是真来了,只怕太打扰老太太了,就派我们兄弟过来。”
一直以来虞家跟罗家没什么交往,大节日也没有行走过。但今年不同,刚刚欠下了虞家的人情,按罗大奶奶的意思,因为离大节日近,那就行走。按照一般亲友行走,礼物是有定例的,派个婆子拿上贴子送过去就好,虞家自然会回礼。
虞家的情况又有点不一样,年家五房反悔的事己经在京城传开,四姑娘不敬嫡母,虞老爷宠妾灭妻,虞老太太又以病重之名躲到庄子上。虞老爷还公然违坑母命把发落的妾室又接回京城另外安置,贵妇圈里多少开始议论。
大家都是正妻,自然向着虞大太太这边,谁家没个槽心的妾室呢,虞大太太还算有本事的,她生了虞家唯一的儿子,结果还能被妾室挑唆着打耳光。若是那妾室也有儿子,只怕虞家就要步卫家二房的后尘,杀妻逐子了。
罗大奶奶就是卫家二房的嫡出姑娘,母亲死与妾室之手,对于宠妾灭妻之事最为忌讳,也最为痛恨。知道虞老爷这样,实在不愿意多来往,但又欠着虞老太太的人情,那就干脆派儿子们把贺礼送到庄子上,这样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虞老太太笑着道:“罗大奶奶也太客气了,上回来人接时就己经道过谢,此时又要来谢,劳烦你兄弟多跑这一趟。”
罗慕远笑着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我们当晚辈的自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