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元来青阳虽然只是几天,却是迅速苍老了,本来一个二十岁不到的青年人,眼窝陷下去了,胡子早扎了出来,脸色都是青的,身体也迅速消瘦了。他在青阳住的是客栈,至于张舅母的尸身,他已经让小厮们抚灵回去,张家人看到尸体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已经不想管了,给银子或者打官司都随张家。
“你在这里呢,跟我走。”宁寒飞推门进来招呼他,当日他跟梁家说好的,七日之后要给梁家一个说法,现在卫连舟也到了,卫策和裴霜都在,宁寒飞又请了沈书君和聂大爷聂殇。
他已经与众人约好一起到梁家去,当然不是指望着梁家不告官,经过裴霜科谱之后,他明白妄冒是必须得告官。但告官也有许多种告法,更重要的是,官司判下来之后,梁家就是再不爽虞家,也不能背地里下黑手。
“多谢你奔走照应。”虞秋元向宁寒飞拱手说着,诚心道谢到了此时此刻,也就宁寒飞不嫌弃虞家,还会为虞家奔走。
“既然你是我小舅子,我肯定会罩着你。”宁寒飞说着,随即又邀功道:“这回我可是把青阳能用的人际关系都用上了,其他人就算了,请了聂殇,这个人情肯定要还的。”
虞秋元作揖道:“多谢。”
“一家人嘛,别说这些,我们快些过去。”宁寒飞说着。
两人骑马到梁家,此时梁家门前车水马龙,梁大老爷和梁实厚亲到门口迎客。卫连舟是海口人士,与梁家的关系不多,但沈书君和聂殇就是青阳地面上的人物,与梁家生意上的交往不少,梁大老爷不敢怠慢。卫策跟梁实厚是老交情了,还有救命之恩夹杂其中,裴霜更是江湖出名人物,哪个敢小瞧他。
虞秋元下马进门之时,头不自觉得压低了,道:“是我对不起梁家众位。”
梁大老爷和梁实厚就是有暴打虞秋元的冲动,此时也只能笑笑。
梁家早把前头正厅收拾出来,此时宾客到齐,众人都落座,宁寒飞首先起身拱手向梁大老爷道:“虞家换亲之事,是虞家大过,我今天特带来了小……妻弟过来,特意向梁家道歉。”
虞秋元从进门开始就低着头,此时更是不敢抬头,只是道:“全是虞家之过,还望梁大老爷海涵。”
梁大老爷虽然心中对虞秋元比较窝火,但宁寒飞把这么多人请到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此时笑着道:“当日虞大爷上门说要结亲,我们诚心实意,弄成现在这样,梁家也实在不想。”
虞秋元更是羞愧难当,低头道:“都是虞家的不是。”
梁实厚看看厅里坐着的众人,便起身道:“既然宁大爷请了众位过来了,虞大爷也来赔不是了,梁家也愿意息事宁人,早在几天前梁家就递了状纸,现在只要知府大人判了妄冒,虞家还了聘礼,我们退了嫁妆也就完了。”
梁君则作为当事人听叔叔如此说,心中顿时有几分不愤,若是就这样完了,梁家的面子何在,刚想开口说话,梁实厚却是拉拉他,示意他闭嘴,可以不给虞家面子,无视宁寒飞压力也不算大,但宁寒飞请了满屋子的人来,这些人的面子是要给的。
虞秋元心里松了口气,作揖道:“梁老爷大人大量,在下感激不尽。”
结果话音刚落,梁君则却是突然道:“我记得虞大爷还有个妹妹吧。”
虞秋元被问的怔了一下,仍然回答道:“家中是还有一位庶妹待嫁。”
“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虽然我与虞二姑娘的婚事完了,但巧得很,我还有一个庶弟未成亲,不如让我庶弟娶你家庶妹,成其婚事,这样可好?”梁君则突然说着。
虞秋元又是一怔,梁家不告他已经是万幸了,怎么可能还再有结亲之意。只怕梁君则的这位庶弟很有问题,或者梁君则觉得撤了官司还是不够的,所以想继续折腾。虞家经此事之后肯定败落,本来就对梁家理亏,成婚不久再把虞家姑娘休出,或者再借其他事狠狠折辱一下虞家。
梁实厚听侄子这么说,眉头当即皱了一下。
梁君则看向虞秋元又道:“怎么,虞大爷是不是觉得梁家的嫡子只配得上贵府的丫头啊。”
“小弟怎么会如此想,我只是……有些意外。”虞秋元说着,目光却是看向梁大老爷和梁实厚,两人虽然十分犹豫,却没有开口打断梁君则的话。
“那这门婚事,哪里不妥当呢?”梁君则咄咄逼人地问着。
卫连舟和沈书君的眉头都稍稍皱了一下,最终没说话,向来冷漠的聂殇也没吭声。
梁实厚眉头皱紧,只是看着梁大老爷,希望他能说些什么,让梁君则把气焰消下去。虽然此事是虞家理亏,但宁寒飞带了这么多人来讲情,江湖上混,你现在不给人家面子,将来人家也不会给你面子。
梁大老爷最终还是没吭声,梁实厚犹豫一下只得开口道:“我那侄子一年前外出行商伤了脸,一直在家休养。”
“原来如此。”虞秋元说着,顿了一下道:“那就依梁兄之意,两家再结姻缘。”
“好,在场众位都是见证人。”梁君则说着,又冷笑着道:“今天就写下婚书,我倒要看看虞家还敢不敢换亲。”
虞秋元一脸惭愧的低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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