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跪下后,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很快整片人群就只剩下了黑玫瑰还直挺挺的站着。
“瑰姐。”跟着跪下的小虾米拉了拉黑玫瑰的衣角,轻声说道:“你不想解除腹痛吗?”
黑玫瑰犹豫了一下,慢慢蹲了下来,道:“我才不跪他呢……”
镇子外,神台前,看着这一道道跪倒在地的身影,毛小方心里就挺复杂的,扭头问道:“秦道长,您看这事儿……”
“去找雷罡问问吧,看他怎么说。”秦尧平静说道。
毛小方点点头,本想安慰这些村民们几句,甚至给他们一个承诺,张口时却突然想起过去的一幕幕画面,顿时间安慰他们的想法消散一空,转身道:“那就走罢,去伏羲堂。”
伏羲堂外。
一袭白色长衫,眼眶泛黑的阿初坐在一张小桌前,手里拿着毛笔,胳膊压着账簿,目光怔怔地看着数十名在地上打滚的乡亲。
这数十人都是没钱,还不愿讨好师伯的人。
都几个月过去了,这些人还没醒悟过来,没想到师伯和师傅是完全不同的。
这种办法能吃死师父,但对于师伯而言,能令他多看一眼都算是他发了善心……
“毛师傅,是毛师傅啊。”突然,一人的惊呼声将他从失神间唤醒。
阿初心神一颤,连忙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在地上打滚的数十人不知从哪来了精神,纷纷站了起来,围住缓缓而来的三人。
“师父……”
阿初鼻子一酸,眼中迅速浮现出一层水花。
…
自从师父走后,师伯开始性情大变时,他就认识到是自己错了,简直错的离谱,愚不可及。
幸亏师父没他这么傻,否则万一听信了他的蠢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本以为自己被抛弃了,这辈子无缘再见恩师,没机会再说一声抱歉,没想到在不期然间,对方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别特么嚎了,都给老子让开。”
人群中间,被哭嚎声吵到心烦意乱的秦尧一掌推开四五人,大声喝道。
众人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惊慌失措的避开。
“师父。”
郁达初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师父……我错了,弟子错了。”
毛小方缓缓来到他面前,沉默良久,微微一叹:“起来吧。”
郁达初豁然抬头,可不等他惊喜,毛小方又紧接着说道:“你已经不是我徒弟了,用不着跪我。”
郁达初顿时止住了起身的趋势,砰砰叩首:“师父,是我错了,是我太蠢,求您原谅我吧,我将来一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看着他额头上转眼间便红肿一片,小海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轻声说道:“师父,阿初只是笨了点,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害您。本门三戒,不包括因蠢犯戒。”
毛小方:“……”
“师父,求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郁达初满脸泪痕地说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两面三刀,反复无常,卑劣无耻,亏我还想过将女儿下嫁给你。”这时,伴随着一道冷哼声,雷罡带着雷秀从道堂内走了出来。
“师兄,你的眼睛……”看着他仿佛一湖池水般的眼眸,毛小方微微一怔。
“托你的福,我的眼睛已经好了。”雷罡澹澹说道。
毛小方渐渐握紧双拳,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双眼睛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吧?”
雷罡面色一沉:“这和你有关系吗?”
毛小方:“师兄,你从南洋回来,不就是想要夺回伏羲堂吗?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必为难这些百姓?”
“百姓?”雷罡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那些忍受着剧痛的村民:“他们是人吗?直到现在,你还把他们当人看?”
“他们当然是人。”毛小方道。
“不不不。”
雷罡连连摆手:“他们不是人,他们是一群墙头草,风往哪里吹,他们就往哪里倒。
他们是一群瞎眼狗,随便蛊惑两句,就会龇牙咧嘴的咬人。
师弟,你没有被他们咬痛过吗?
你为他们做了多少事情,他们记住这些事情了吗?
不……他们不会记住的,他们只会记住,你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因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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