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地站起来,道:“小姑娘,是小老的话让你不舒心了?”
风天涯挑着眼梢看着他,“哪有,好说。”
左山人拍拍风天涯的肩膀,道:“你同你相公认识多久了。”风天涯:“不到一年。”左山人点点头,道:“不到一年……小姑娘,他很真心。”
风天涯:“你从何而知。”
“哈。”左山人捋着胡子道:“小老终究比你多活了几十年,世情看得比你透彻。能让这样一个浪子留下脚步,不是真情又是什么。”
风天涯嘀咕:“保不齐是恩情呢。”
左山人:“右老儿把他救回来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我们只当这人活不成了。但右老医德尚在,给他包扎好后扔到屋子里一个晚上,谁知第二天再看,他脉象却是又显出生机了。”
风天涯:“这人命硬,我早见识过了。”
左山人:“伤势最重的那个晚上,他晕迷期间,一直在叫丫头。”
风天涯:“……”
左山人笑呵呵道:“是你吧,小姑娘。”
风天涯回身看了左山人一眼,无奈道:“老头,你怎地这么关注我们的事。”
左山人也很无奈,道:“山间岁月寂寞,好不容易有了乐子,自然要多多关注。”
风天涯:“那右山人夜间几时入睡。”
左山人:“你要作甚。”
风天涯:“你说呢。”
左山人了然地点点头,“唔……右老歇得早,大概亥时便会入睡。现下屋子被你相公住着,他住在偏房里。”
风天涯:“多谢你了。”
左山人看她的架势,连忙补了一句道:“小姑娘,你这时可不能动你相公。他的内伤严重,至少要再缓半月,不然你一折腾,刚接上的骨头就又碎了。”
风天涯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动他了!”
左山人:“好好,没有,你没有。”
风天涯气哼哼地坐回桌边,拿起鸡又开始啃了起来。她咬了几口,微微停了一下,低声道:“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同我说,我也不知他到底愿不愿意……”
左山人在后面收书呢,没有听清。
“小姑娘你说什么?”
风天涯摇摇头,埋头吃东西。
“没什么。”
时间一晃过去,很快天便黑了。
山间的夜比城镇的夜更浓,更深。左山人看着坐在桌边一直等待的风天涯,道:“小姑娘,你真的要去?”
风天涯:“怎么。”
左山人:“你相公伤势过重,小老理解你担忧他,不过右老儿定是能将他照看得很好。你就先别去打扰他了。况且,这些天他多半时间都在昏迷,你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风天涯支着下巴。屋门没有关,她静静地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天,淡道:“他睡着,我在一旁看。”
左山人:“你这又是何必。”
风天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一双秀气的眼睛映着山中凄凉的夜色。她轻喃道:“我内功很好,吐息幽深自如,谁也不会打扰到……”
左山人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风天涯站起来。
“我走了,明早回。”
左山人挥手,“去吧。”
风天涯踏出屋门,一个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她瘦弱娇小的身体如一只小小的夜鹰,在黑色的山林中一闪而逝。
冷风刮在脸颊边,让人身心清凉透彻。
风天涯想见他,比从前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想见他。与左山人相处一日,她知道了一些东西――不仅仅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抛开那些情海人欲,她似乎懂得了另外一些事。
她也觉得自己渐渐明白了,从前燕孤鸣的那些莫名的举动。而那些举动的原因,那些固执坚持的理由,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二。
如果说,从前风天涯与燕孤鸣在一起,都是风天涯理所应当地走在前面,从不回头看浪人的心。那么现在,她站下了。
山崖的小屋边,左山人背着手,看着风天涯离去的方向,面色安宁。风吹过,掀起衣摆,左山人看向山崖的对面,那里漆黑一片。
“无情莫,有情错,最是痴情消磨过。吼,年轻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心酸之事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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