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
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无处不酸疼,连睁开眼都觉得费力,甚至觉得身体还在不停的颠簸摇晃。慕含章有些恍惚地想,景韶那个混蛋,昨晚到底做了多少次?他只记得在自己累得昏过去的时候,那家伙还在他身上折腾个不停。
耳边传来一阵一阵木轮压过石子的声响,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的美目,慕含章迷迷糊糊的愣怔了片刻,觉得今日的帐顶有些奇怪,好像是马车的车顶……车顶!
慕含章这才意识到了不对,挣扎着爬起来,腰间的酸痛使他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只得勉强靠着车壁坐起来。
马车中布置的十分精致,整个车底起了个高台,全铺上了厚厚的软垫,上面是一层青玉凉席;车壁上嵌着书架和小格子,摆着几本书、一个香炉;门前凹下去的地方,放着一个小几和他的鞋子,小几上放了一个水囊和两个杯子。
身下是舒适的青玉席,四周放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枕头,皆细心地包了一层玉席,慕含章微微眯起眼,伸手撩开了浅色薄纱的窗帘,就看到车外一匹俊逸黑马之上,正端坐着应该已经去军营的自家王爷!
景韶神清气爽地骑着小黑,昨晚做的实在尽兴,导致他自己也起晚了,不忍叫醒睡得正香的君清,就直接把他抱到事先备好的马车上,把王府交给皱着包子脸的多福和云先生,就美美的带着自家王妃朝城南五十里的军营进发。
忽而感觉到一道视线,景韶转头看向马车,就见到自家王妃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车窗处,忙摆手叫车夫停车,跳下小黑钻进马车里。
“睡醒了?”景韶笑咪咪的倒了杯水递过去。
慕含章并不去接,而是靠在车壁上静静地看着他。
“咳咳,别这样坐着,”景韶被看得有些发虚,脱了鞋爬上去,拽过一旁的大迎枕,抱着浑身酸软的自己王妃,让他靠在上面,讨好地把杯盏喂到他唇边,“先喝口水,饭菜云松一会儿就送来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慕含章难得没有推拒,就着景韶的手喝完了整杯水,依旧静静地盯着他。
“嘿嘿,我的军中正缺个军师,左右你在京中也无事,不如跟我一起去西南吧?”景韶挠了挠头,转身又倒了杯水。
“将在外,家眷不可离京。”慕含章敛眸,看着递到面前的杯盏,搭在迎枕上的手缓缓摩挲着那圆润的玉片。
“王府里不是还有一个妾妃嘛,这你不必担心,”景韶得意道,“本打算偷偷带你走的,岂料昨日跟父皇提起,他竟同意了,只要不让别人知道你王妃的身份便是。”
轰隆隆……马车扬起的尘埃落在还提着鞋的王爷身上,颇有几分萧索。
景韶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把鞋穿上。自己,竟然,被自家王妃赶下了马车,而且还是如此凄凉的连鞋都没穿上!
转头看向同样被抛下的某只坐骑,小黑正无聊地拽了片树叶在口中嚼,见自家主人看过来,很不厚道的打了个响鼻,听起来很像是幸灾乐祸的笑声。
“你小子竟然敢笑我!”景韶愤愤地抓住小黑的鬃毛,对着那大脑袋使劲揉了揉,“你还没媳妇呢!还不如我呢!”
马车行的慢些,抵达军营之时,已然是黄昏时分了。
营地在一片开阔的平地上,四周皆是高大的杨树林。一顶顶帐篷整齐地排列,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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