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这么重还说无碍!”景韶紧紧皱着眉,伸手去捏那白布,想看看兄长的伤又怕弄疼了他,指尖停离布料三寸处不敢上前。
景琛从没见过这般小心翼翼的弟弟,向来严肃的脸禁不住出现了裂痕,到了嘴边的训斥怎么也说不出口,生涩地伸手,揉了揉景韶的脑袋:“确实伤得不重,就是伤口长,不好包,才给缠了这么一大片。”
景韶愣了愣,他记忆中,哥哥从没有与他这般亲昵过,小时候他上蹿下跳掏鸟窝、捞锦鲤的时候,兄长就已经天天板着脸①38看書网,见到他说得最多的也是“成何体统”;母后死的时候他哭得肝肠寸断,哥哥只是跪灵前不哭也不说话,等他去拉哥哥的衣袖,也只得到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哭”……所以上一世他一直以为哥哥与他不亲。
直到牢里见到前来探望的兄长,那沉稳有力的声音,景韶至今记忆犹新,“是唯一的弟弟,纵使拼尽所有,也绝不会让死!”
往事一幕幕脑海中回荡,景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若不是重活一世,他根本不会知道,哥哥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他做了多少。单指鼻梁下揉了揉,景韶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小瓶,塞到景琛手中:“车上颠簸,回去让嫂子给涂吧。”
景琛看了看手中的小瓶子,青玉盛的,当是父皇景韶出征前赏给他的,皱了皱眉道:“这是救命的药,这不过是皮外伤,拿回去。”说着就要塞给他,景韶却快速地退到了马车门处。
“那里还有,这瓶拿着,不舍得用就随身带着,也放心些,”说着景韶就掀帘准备出去,“出来接,绕着京城跑了一大圈,当是无知晓的,至于父皇,他老家心里明镜似的,瞒了也是无用。”
景琛握着手中的青玉小瓶,看着弟弟身姿挺拔地翻身上马,轻抖缰绳绝尘而去,缓缓地弯起了唇角,他的小韶儿真的越来越懂事了。
北威侯府即便是娘家,也不宜留王妃用晚饭,所以景韶回到王府的时候,慕含章已经回来了。桌上摆了丰盛的菜肴,一身软绸便装的自家王妃坐桌前,等他吃饭。这种有等回家的感觉实太好,景韶忍不住凑过去,那张俊脸上亲了一口。
周围的丫环见了,纷纷低下头去。
慕含章一张俊颜顿时红了个透彻,周围都是下,这竟这般不知收敛,禁不住瞪了他一①38看書网去换衣服,满嘴都是土!”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听起来更像打情骂俏,不由得暗自懊恼。
景韶单拳抵唇闷笑两声,转身去净房洗脸、换衣服。
五月末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景韶换了衣服,接过妙兮递过来的杯盏,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
慕含章给他盛了碗绿豆汤,摆手让丫环们下去:“可见到兄长了?”
景韶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哥哥受伤了,所以马车走得慢些。”
“伤得重吗?”慕含章蹙眉。
景韶吃了口菜,觉得味道不错,就给自家王妃碗里也夹了一筷子:“皮外伤,应当不打紧。
慕含章看了看碗中的菜,见景韶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便没说什么,端起碗吃了下去。反正自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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