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爬下床去,把药瓶放好,也让自己有些发热的身体冷却下来。
“嗯。”景韶闷闷的应了一声,依旧趴在那里不动。
“王爷,睡吧。”慕含章见他不动,只得又爬进床里面,给他盖上被子。
“嗯,我身后有药,今晚就趴着睡了。”景韶把脸埋在枕头里,自作孽地趴着睡了一夜。
次日,景韶早早的出门去二皇子府,把昨日跟君清商量的计策跟哥哥商议一下,多福按照王妃的吩咐,把历年的账目都抱到了小书房里。
“王妃,这是近三年的账目,您真的要全看吗?”云竹看着一尺高的账册吞了吞口水。
“嗯。”慕含章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将账册按年份分成三份,从最早的年份开始看起。
“账册是账房先生该看的,您何必费这个功夫?”云竹有些不解,王妃要学理家,去问问多总管,或是看看侧夫人怎么做的不就行了。
慕含章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小书童,笑而不语。账册里包含了很多有用的东西,府里的吃穿用度,人情来往,下人调动,统统都能在账册上看出来。其实国家的治理亦如此,看看户部的账册,便能知道这个君主是否昏庸,这个王朝是否兴旺。
“小的听说,侧夫人昨日在清点库房,与几个下人在里面耗了一上午呢。”云竹趁着慕含章看累了喝茶的功夫,小声跟他说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我知道了。”慕含章摸了摸云竹的脑袋,赏了他一把昨日买的松子糖。这个时候清点库房,定然是帐与实对不上了。
“王妃三月份的月例银子账房根本就没给拨,昨日我去领宣纸,差点就没领到。”云竹吃了颗松子糖,说起这事便有些愤愤,幸好王妃是男子,跟王爷住在东苑,而东苑的一切用度都算在王爷的分例里。若是换做一个女子嫁进来,岂不是连饭都没得吃了!
慕含章闻言,才想起来,自己手中也着实没有现银了,若是有什么急事就不好办了。
账册一时半刻也看不完,慕含章用过午饭又歇了个午觉,才又回到书房。
“王爷,您回来了!”出了卧房,便遇上了快步走进来的景韶,差点撞了个满怀。
景韶直直的看着他,眼睛有些发红,看起来不太对劲。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后,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转身又向外走去。
“王爷……唔……”慕含章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磕磕绊绊的被他拉到了前院。
下人们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小声议论王妃是不是惹恼了王爷。
景韶一言不发地拉着慕含章翻身上马,夹紧马肚子,小黑嘶鸣一声,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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