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述探究又复杂的目光,眼中笑意散了,随着他走到僻静处,静默不语。
以人人都说大驸马对乐平公主言听计从寒暄了几句,柳述才直奔主题,问杨笑澜是否相信太子是害独孤皇后的主谋。杨笑澜答得坦然,不信。柳述向她作了个揖,恳请她在皇后跟前替太子说情。杨笑澜犹豫了片刻,随即应承了下来,只说皇后在静养,会伺机说上几句,但又坦言,无论是陛下还是皇后俱是心如明镜,此次陛下对太子的惩戒,不过是一个警告。
柳述苦笑,“陛下实在太过偏心,无论汉王如何嚣张跋扈,总对他千依百顺,可却对太子冷眼相看。”
“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幼子,长子难免吃些亏,幼子总是多占些便宜,何况……”杨笑澜才想说杨谅一肚子阴谋诡计,又住了嘴。岂料柳述倒是浑不在意地接了他的话头道:“汉王年纪虽小,心却大得很,主意也大得很,非但大还总是剑走偏锋。我常劝太子勿要与汉王走得太近,太子每每顾及着幼弟,可这幼弟,却总给太子惹不少是非……唉……想来大驸马也知,你与太子的矛盾,多是起于汉王。”
杨笑澜不知该怎么应答,只好随声附和几句,干笑几声。柳述又道:“汉王对大驸马总是心怀敌意,听家叔说,可能和女人有关。”
女人?杨笑澜道:“想是汉王还对陛下将陈氏赐予笑澜心怀芥蒂?”
“非也,我原也和大驸马一般想法,以为汉王对陈子衿有意,但是家叔却以为,这和大驸马占尽天下风流无不关系。大驸马勿怪,家叔痴恋乐平公主多年,难免对大驸马心生不满,不过令得汉王耿耿于怀多年的确是当初盛名一时的双星伴月楼楼主朝云……”
朝云?杨笑澜心里咯噔一下。柳述却好整以暇,完全没有半分试探的意思,直言道:“汉王曾告知王仲宣,这朝云和冼夫人的曾孙女冼朝本就是一个人。听闻大驸马在岭南与王仲宣有过照面,想是有所风闻。”他的直言令得杨笑澜对他的好感大增,但这话依旧使她脑袋一嗡。彼时杨谅还那么小,为何却知晓这许多事,朝云的身份,铜镜的秘密,杨谅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居心?一时间,她遍体寒意,因为未知,更添凉意。柳树见她不语,续道:“家叔也是无意间从汉王处偷听来的,故而只在酒醉时对我吐露。我乍一听闻,也像大驸马这般觉得难以置信……”
“确实难以置信。”杨笑澜附和道。
“不过,我大隋与岭南一贯关系良好,这事,孰真孰假,倒也无足轻重。此事亦不会影响到大驸马与冼娘子的师门情谊吧?”
“怎会。”
“如此便好。”柳述拱手作揖道:“不好再阻大驸马探视皇后殿下,若是能为太子美言,述感激不尽。”
“严重了。有机会,笑澜自当进言。”
柳述玩笑道:“大驸马这般谦恭寡淡,汉王性情乖张,有时真觉你们俩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一般。哈哈,得大驸马应承,述顿时轻松不少,妄言,妄言,还请勿怪。”
杨笑澜干笑几声,道:“还真是说笑了……”
经过好些日子的休养,独孤皇后气色渐佳,她从杨丽华处得知柳述找了杨笑澜,就知柳述的意图,还没等杨笑澜开口,她就告知笑澜,昨夜刚与杨坚谈过此事。独孤陀之举固然可恶,念在亲人一场,她与郑氏也已无性命之忧,请杨坚从轻处罚,至于太子,一人证言难以言信,这一次算是教训,也请杨坚一并放过。独孤皇后眯眼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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