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你也曾读过许多兵书,自然该知道如何运筹帷幄,进退时机与战场又有何异?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她自小就不喜与人争什么也不喜欢算计揣摩,自来了大兴,面对杨谅、杨勇她处处落于下风,杀人不过是头点地的事情,可要说什么阴谋诡计,她不屑,更不会。
杨笑澜仍旧是一副竖子难教的样子,袁守诚又道:“天时地利人和,笑澜以为自己占得几分?”
天时?杨勇下杨广上是铁板钉钉的大势;地利?她不见得占有,但至少,比杨谅更接近杨坚,身边人的话,说多了就容易成真;人和?各有优势。这样看,自己算不得弱势,占了优势还要忐忑,真是有些没有出息,杨笑澜终笑着谢了袁守诚。
走出毗卢遮那师傅的房间,为冷风中一丝香气所诱,杨笑澜心念一动,来到原先她与尉迟炽繁居住的小院。院中有一株金桂开得正盛。金桂的香气夹在微凉的空气里沁入心脾,杨笑澜闭上眼,贪恋最后一刻的清净无忧,大兴善寺是她最后的一处净土,她逃避风波的收容地,走出此地,谁也不知下一场腥风血雨几时来袭,她只知,那一切终将是会来的。
一只手轻柔地抵在她的后背,她睁开眼,转过头,冼朝一身绯红俏然而立,眼波脉脉,嗔道:“你这人,出去大半日都不见人,公主问起,我一想便知你在此地。”
“劳你们操心,是我的不是。那我们这便回转了吧。这身衣服还得换一下。”看看身上的便服,就这样进宫赴宴,委实不妥。
“公主贴心,嘱我将你的衣衫带来,进屋去吧,换了再走不迟。人马都在门口候着,不急。”其时杨坚改制,五品以上官员可着紫色,今日既是家宴亦是宫宴,故而杨笑澜以紫色相称,显得重视。
抚平衣上微皱,冼朝满意点头,替杨笑澜戴上面具道:“这身打扮戴着面具至好不过,否则呀,天晓得哪家的郎君娘子将你掳去了做了面首。”
“掳去的那叫压寨夫人,给赏钱的才叫面首。也亏得有面具在,否则我这张老脸混迹在你们之中,存在感该有多差。今儿我们一席,待会儿宴上,你可留心查看有多少人会投来嫉妒垂涎的目光。”
冼朝扑哧一笑,道:“这般夸张。”
两人并肩走出屋子,若松已在一旁候着,冼朝戴上幕篱,掩起花容月貌,婀娜身段。
近门处便是驸马府的队伍,八人护卫虽不算多,但各个是骷髅大队里的拔尖好手,装备更是精良齐全,人精马壮,气宇轩昂。杨丽华正掀起马车的布帘望向她,从空隙中可见同样耐心等待的陈子衿。这般富贵权势逼人的阵势,倒还是头一回见着,杨笑澜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有家有业,有头有脸。
跨过大兴善寺的门槛,受了天斗士小队的行礼,与杨丽华和陈子衿说了句“有劳公主、子衿等候。”又将冼朝扶上了车,这才和若松跨上马,威威势势地往皇宫进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一个礼拜……终于可以更新了。
纠结死人咧!
话说12.21在即,同志们可列好了愿望清单?
如果明儿是世界末日,大家有何未了之愿?
死亡和末日于寿头来说,都是一个了解自己,发掘自己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