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弱的气质,倒是削减了几分初见的畏惧。
宴上,杨笑澜依旧是那副专心吃食的样子,蜀人尚滋味,好辛香,花椒、芥末、扶留藤皆是主要调料,杨笑澜边吃边感叹杨秀真是得了块好封地,谁不知天府之国物产丰富,看看,这席上的吃食,她都认不周全。人家劝饮,她也不好推辞,爽爽气气干了下去,这份饮酒的豪气令得蜀王府的官僚对她印象大佳。
坦言了因为杨坚进言而被独孤皇后迁怒赶出大兴,语调中颇为无奈,又盛赞杨秀得沐圣恩,能在这好山好水好食物的地方,可谓幸事。
杨秀却不以为然,道:“大驸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地虽人口众多,物产丰饶,但是么……父亲将蜀地封给本王,不见得是存着什么爱护之心。”
“哦?此话怎讲?”杨笑澜是当真不知。
也看不出这杨笑澜是真傻还是装傻,但既然他出言相谈,杨秀也打算实话实说,若此人是杨坚所派来测探他的,那么借他之口回禀杨坚,也好叫杨坚知晓,他明白他的用意。当下,笑一笑道:“大驸马进蜀之路程艰险,不消本王再行言说,此处终是蛮夷之地,风情么不可不谓凉薄。想当年秦马如雷,要攻占巴蜀也是颇费周章,大驸马可知,这巴蜀历来就是流放犯人的首选……”
想起自己算是被贬伐来的,杨笑澜点头道:“这一点,本人自是明白的很。”举杯,敬杨秀。
杨秀饮了,又道:“秦末,西楚霸王项羽将刘邦封为汉王,统领巴蜀、汉中一带。又将关中一分为三,谓之三秦,其用意,大驸马应当知晓。”
“啊!”杨笑澜恍然道:“为的就是将汉高祖堵死在巴蜀,巴蜀的多山地,交通不便,实多险阻。不容易出,可也不容易进,为何此间却不体现陛下的爱护之意呢?还望殿下恕罪,笑澜确实鲁钝。”
“无怪。以大驸马之宽厚,自然无法明白父亲的苦心。”杨秀暗哼一声,道:“父亲总以为我爱武果决,有不平之心。曾经他对近臣说过,巴蜀险阻,人好为乱。有臣子谏言说,三蜀、三齐古称天险,有项羽封刘邦之心,若是那受封者明白这间中虚悬,明白父亲的苦心,则一切太平。”
“这……竟想不到,还有这番曲折。恕笑澜直言,陛下生性节俭,依今日笑澜的见闻,此地酒美食佳,蜀王府用器比之宫廷之内更胜一筹,这太子纵使性疏,少不得还时常要看陛下的脸色,减少开支。怎也不会有殿下这般逍遥。”
话音未落,周围已是寂静一片,群臣哑然,杨秀亦蹙眉看着她,不知她的话究竟是何用意。只听她轻笑一声又道:“这一年放逐此地,要劳烦蜀王殿下,略尽地主之谊,让我等在京城苦苦挣扎的人,也开开眼界。”
听笑澜说得夸张,杨秀哈哈一笑,说道:“大驸马来我蜀地,秀自当竭诚招待,大姐不予相随,也是好事一桩。天下人皆知,我蜀中多美女,尽管大驸马身有美女相随,少不得还是要尝尝此间女子的特异之处。更有传说,时有山精幻化成人形,美貌出色,妖娆无比,寻心仪之人与之交欢,自是滋味无穷。”
群臣又举起了酒杯,照常嬉笑,尴尬气氛全无,这偏安一方的蜀王不怕花费用度,只怕无处可花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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