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脖处。
谁欺负她?这天下间除了杨笑澜还会有谁!
直到陈子衿进了门来,她才松了口。笑澜的脖子上除了深深的一圈牙印之外,还给她咬出血来。
杨笑澜本就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见到陈子衿来了,想起白天恐高被她耻笑还没有人安慰,心里一酸,一时眼泪收势不住,巴拉巴拉就流了下来。
她这一流泪,固然陈子衿有些愣,冼朝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她越哭越是来劲,原先一股子的怒气全都散了,大笑起来,她哭得越是伤心,冼朝笑得越是开心,最后竟揉着笑疼的肚子直喘气道:“哎哟,师姐,你赶紧抱着你家宝贝好生安慰着,她再哭下去,明日栈道变成了水路,简直笑死人了。”
陈子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取出块帕子来,替笑澜擦去了脖子上的血痕,心中也没少埋怨冼朝,竟下得如此狠口。
“她咬我,她笑我,她……她是坏人!”杨笑澜一边抽泣着一边还鼓着小脸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这模样在陈子衿看来简直可爱极了,她素来都喜欢笑澜软糯糯的样子,就像现在,浑身上下都像是写着“欺负我吧”这几个大字,若不是还有冼朝在,陈子衿简直就想扑将过去将她就地正法。眼下只能半是安慰半是玩笑地亲亲她的额头哄道:“是,是,她是坏人。笑澜乖,不哭……”话一出口,原先的情动立时变了味道,连自己都忍耐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两人笑得甚是欢畅,杨笑澜才意识到自己的丢人,敛了哭声,擦了眼泪,狠狠地哼了几下,气呼呼地跳上了榻子,睡觉!
陈子衿与冼朝又各自笑了一会儿,这才施施然地熄了烛火。杨笑澜别扭地背对着子衿,子衿露出一丝微笑,借着黑暗的掩护,将手伸到了笑澜的衣内,慢慢摩挲,笑澜身子一颤,转了过来,子衿贴上了她就是一个浅吻。在三人同榻的情况下,两人亲密的程度仅限于此。一吻过后,陈子衿又将笑澜抱入怀中,让她寻一个舒服的姿势,两人这才相拥而眠。
清晨起来梳洗后,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陈子衿在杨笑澜的耳后轻声道:“真想看你女装的样子。”这话不巧又被冼朝听入了耳去,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自觉地点点头。她倒是也想看看女装的杨笑澜是何等的模样。
傥骆道最艰险之说果不其然,之后的行程更为艰险,过骆谷关后,逆着黑河翻越老君岭,沿八斗河、大蟒河谷上行,再向西南翻越兴隆山至酉河上游的洋州。从老君岭至都督门,一行人手持武器利刃,雇了挑夫,于秦岭主峰太白山南侧黑河各支流间蜿蜒,于人烟稀少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中升降起伏,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进入洋州后,崎岖坎坷山道延绵,这里的栈道看起来年久腐朽,马行于上,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绝于耳,栈道的护栏多是残破断裂,若不是害怕这栈道无法承受两人一马的重量,杨笑澜真想和陈子衿共乘一骑,就算被笑也好过此刻隐于面具后的一片惨白。
“目视前方,不要看顾脚下,只要稳住马匹,就能平安度过。”冼朝觉察到她的不安,在她的身后轻声嘱咐着。
杨笑澜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狠狠地盯着危险处多看了几眼,心道:老子身负救世重任,还怕了你这破栈道!注视良久,心中的惧意稍减,这才收回了视线。
又过几日,众人翻山越岭终于到达汉中,在汉中稍事休整补充物资,修养马匹后,重新上路,一路往蜀王杨秀的领地益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