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子衿如今的身份,自觉失言。
陈子衿却摇摇头,不以为意道:“早已不是了,这里只有一个乐平公主。你是知道的,过去那个公主只是禁宫之鸟,不是也好,乐得自在。”
“方才,可是发生了什么,一个红了眼似哭过,一个两边脸颊各带着掌印,纵然我心中因华首师叔去世悲切,也觉得好笑,险些就笑出声来。为何笑澜一边各一巴掌?以示公平么?”想到笑澜为了遮掩被打的脸,一直垂着脑袋,冼朝忍不住笑问。
陈子衿只叹一声,将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冼朝越发惊讶,怎得笑澜在岭南时还精明着回了京又这样愚笨?竟这样对乐平公主讲话,若换做是她,哪里会如此轻易就饶了笑澜,不把她拆皮拆骨她就要酬谢神恩了,又怎会还这样尽心。而那掌印,居然还是一人一个巴掌,乐平公主和独孤皇后真是母女同心。
“子衿师姐也不生气?”子衿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也让冼朝觉着奇怪。
“气,给她三两句软话一说,讨了饶,又想着华首师叔病倒以来她一直陪着伴着受着煎熬,想气也气不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会儿装个可怜,一会儿给你讲一番道理,可不就拿她没辙。皇后和公主虽打得下手,可心里面总是会心疼的,你见着她那张脸上肿了两块,除了觉着好笑解气,就没有旁的想法了?”子衿才不信冼朝此来只是为了华首师叔和她,依她的猜测,定是知道华首师叔对笑澜的重要,怕笑澜就此消沉才不远千里放下自尊而来。
冼朝不由自主地点头,若不是有乐平公主在,她也确然会想着要去哄哄她。失笑间,骤然发现陈子衿一口气竟同她说了那许多话,若放在从前那个陈朝公主身上,是断断不可能的,看来,与杨笑澜一起让这冷冰冰的师姐敞了心扉。
惊鸿再次叩门,说是晚膳准备好了,问在哪里用膳。陈子衿只道,令传膳房中就是。为了让笑澜尽可能少戴面具又不用泄露身份,小院内的伺候活儿都是假手原先从上柱国府带出来的惊鸿,亏得她一心只愿服侍笑澜也不愿就此嫁了别人。她可说是看着笑澜一路成长来的,身在内帏对于笑澜的身份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多年感情又在杨丽华的刻意笼络之下,自是对笑澜绝对的忠诚。
沐浴后的杨笑澜稍显神清气爽,连日来众人一直胃口不佳,晚膳清淡可口这才多吃了一些。饭后,笑澜说了明日一早要与独孤皇后一起去仁寿宫,以防有人明里暗里作梗,又再次为自己早前的举动向杨丽华和陈子衿赔礼。谈及尉迟炽繁的离世,四人又各自表示了伤感之情,最后还是杨丽华提议,让笑澜带着冼朝在府上参观。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特意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戴上面具后的笑澜带着冼朝在驸马府内散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一天之间对于笑澜来说,发生了太多事情。
初秋的大兴,宜人的凉风中隐约带着不知名的花香,清淡远溢。此时天色已暗,主楼各处点上了灯火,一条通往池塘的小径上也有着昏暗的灯在照明。
不经意的一瞥,冼朝的侧面若明若暗,睫毛扑闪,嘴角上的那一粒美人痣依旧。杨笑澜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她与冼朝相识,已有十个年头。十年中,两人聚少离多,两地相隔,在岭南之行表明心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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