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做好辅助工作,可是师父又说陈朝会有一件宝物,估计还沾着些王气……”
见杨笑澜无意多谈心事,杨素只道:“找你来,就是为了此事。趁着靠岸,你骑着十三日夜兼程赶往六合,投晋王的部队,另有庐州总管韩擒虎、吴州总管贺若弼两支先锋军队候命,你看,你是选择哪一位跟他们一起渡江进京?”
杨笑澜一愣,独孤皇后曾经提过,贺若弼是高颎推荐的,说是朝臣之内,文武才干无若贺若弼者,但是独孤皇后又说,贺若弼为人骄傲自满,格调不高,难成大器。而贺若弼对杨素一直深有忌讳,满朝文武,他服高颎,也只服高颎。道:“我还是去投奔韩擒虎吧,贺总管与你不见得很合,且他们的部队身在广陵,要在春节之前赶到,有些难为我们家十三了。”
杨素点头道:“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明早天一亮,部队未开拔之前你就先一步赶去庐江与韩擒虎汇合。嗯……以皇后密令的名义较为妥当。”
呃……“大兄,冒用皇后的名义,会不会不妥?毕竟……”
“不无不妥,皇后之威无人敢逆,给个天作的胆韩擒虎都不会去向皇后求证,以皇后对笑澜你的宠爱之情,连私自出京的事情都为你兜着圆着,那自然这一切都是如此,故而,笑澜不用担心。”
杨笑澜分明见到杨素说到宠爱之情时脸上闪过一丝调侃,白了他一眼道:“兄长一把年纪了,可别胡说八道,宠爱什么的,何曾有之!”
杨素微微一笑,道:“皇后殿下对待她亲自选的女婿自是宠信,众人皆知。只是四弟,你,是不是稍显薄情寡义了?”
“我若是对她浓情厚意,怕是兄长你,无法接受吧。”
她?她称独孤皇后为她?
杨素只觉得她这话戏谑中带着三分认真,便正容说道:“为兄能接受你的到来,还有何事是无法接受的?只是独孤皇后虽厉害,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且记紧了自己杨家四郎的身份才是。”
杨笑澜呵呵干笑道:“戏言而已,兄长不必认真,不必认真。”
杨素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发动伐陈攻势之后,杨笑澜没有再写过书信回家,战事紧张,她无暇再向杨丽华汇报近况。她更怕向杨丽华说起,她在战场上的无畏。对于一声声的赞美,褒奖,对杨笑澜来说,是一种沉重的压力,无论在大隋生活了多久,她始终是一个现代人,杀人,触犯刑法,是一种重罪,这个观念根深蒂固。
更重要的是,她始终不解自己为何会在战场上无动于衷。在现代,连捏死一只甲虫她都感到心悸,可是光狼尾滩一役,她所杀之人,起码上百。回忆战场所为,自跳上青龙战船的那一刻起,她就只觉得心如明镜,一颗肉做的心,没有丝毫的感觉。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在乎自己是谁,脑中、心中所念的只是,要赢,要攻下水寨,如此而已。
只是午夜梦回时,梦里的自己穿着牛仔裤短t恤,一身的鲜血,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