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七年,隋内外皆安,国势强盛。在一次宫廷宴会上,朝中将领再一次提出了南征的计划,但似乎在诸多的谋划计策与众将士众志成城的热血面前,杨坚仍旧无法下定挥师江南的决心。
一来,陈国历来比隋财力雄厚,精兵强将并不弱于隋,若强行攻陈,隋亦会元气大伤,到时如果突厥乘机侵略,恐一时难以招架;二来,陈国以长江为屏障,易守难攻,自古南征不乏在长江上吃尽了亏的;三来,师出无名,是历来争雄的大忌。
起初,杨笑澜不解为何非要有个名目方可出兵,她只觉得,攻城略地凭的是军力、财力、人力与运气,与名声何干?所谓胜者王,败者寇,道理实在简单,何至于要搞那些虚头!
独孤皇后只问她,若真是那么简单,为何曹操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备要自称汉室后裔,明明是争夺天下,却偏偏要打着兴复汉室的名号。
“因为刘备卑鄙无耻呗。”杨笑澜脱口而出,她讨厌刘备,觉得他为人虚伪、假仁假义又无真才实学,筹谋韬略全然不如孙、曹,可偏偏手下有智囊猛将,实在是走了狗屎运,和他那姓刘名邦的祖上——那汉代开国元勋不相伯仲,一样无耻。
“嗯。”独孤皇后晒道:“笑澜自不像刘备那般獐头鼠目,从不藏头遮脸,从不欺瞒谎骗,为人磊落又光明。”
杨笑澜语塞。
见她脱了面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独孤皇后想起什么好笑道:“笑澜有否听本宫的话在家亦戴着面具?”
“有啊,睡觉也戴着,都快和我合二为一了。”杨笑澜没好气地说道。
“哦?那丽华不曾让你除去?”独孤皇后奇道。
“不曾。”杨笑澜细想一想,还真是不曾。除了初见时问她是否会不适之外,再没有提过任何关于面具的事情,就好像视那面具为无物。她怕杨丽华夜里害怕,每夜必是背对着的,而有时醒来,会发现杨丽华紧贴着自己背,一手环抱着她,被杨丽华抱着的感觉很奇妙,有好多次,她几乎都要翻转了身,可是她又不敢,她不知翻身之后自己会不会干脆回抱住对方,也不知抱住对方之后还会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越发奇怪,皇后的话不敢违逆,师姐的话一定要听,如果杨丽华说什么她自是无从拒绝,难道所谓的日久生情真不是没有根据的。
她的神思落入独孤皇后的眼中别有意味,压下心中泛起的不喜,独孤皇后轻敲几案说道:“孟子曾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笑澜如何理解?”
啊!杨笑澜顿悟,这才是那些虚头的真正用意,师出有名,才能多助,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占去陈国,孙子不也说了么: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嗯,你既已明白。那么,为本宫想上一想,如何才能正这名呢?”
杨笑澜埋头细想了一会儿,道:“陈叔宝一贯骄奢糜烂,宠信后宫,先前又赐死了傅縡,根基已然不稳,陈国只要再有些天灾人祸的,就是个替天行道讨伐昏君的好缘由。”
独孤皇后微一沉吟,道:“如此,则还需再多忍耐一刻,等待时机。”
“如今陈国昏君当道,妖孽横生,上天自会降下灾难,至于人祸,自是由人所为。不知皇后殿下以为如何?”
独孤皇后再次捏上了杨笑澜的脸,笑道:“笑澜所言甚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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