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又做梦了,那些据说是往昔遗忘的经历,像阴冷的藤蔓一样蔓延覆盖了他的全身,一层又一层,繁复到让窒息。
当他醒来的时候,锥心刺骨的痛苦、压抑、冰冷绝望的感觉依然残留身体里。他睁开眼睛,空洞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色调柔和的天花板,一直到它们缩回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斯内普把十指插入汗湿的黑发,把粘额头上的几缕头发往后梳,指尖按摩头皮的触感让他的大脑回复运作。
一只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脊背,冷汗已经完全浸透了他丝薄的睡衣。万墨招招手,一件深蓝色的睡袍从衣柜里飞出。
万墨把它递给爱。
斯内普注视着他,墨尔斯温柔的微笑让他残留的情绪彻底平复。“谢谢。”他醇厚的声线有些干涩。
斯内普从床下滑下来,走进浴室,蓬头温热的水喷洒到身上让他感觉身体渐渐暖和。
和以前不同,这次他依稀记得梦里的某些片段,尽管它们非常的混乱。
他低垂下头,让水流冲刷自己的头部,泊泊的清水顺着半长的黑发往下淌着。
――那些应该是他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但感受却是那样的真实――斯内普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真的和莉莉断绝关系,会心甘情愿地去吻伏地魔的袍角,甚至莉莉会因他而死――
他关掉蓬头,用洁白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盯着浴室里镜子里那个瘦削的黑发男。他鼻子高耸,薄唇抿紧,漆黑的眼睛坚定得像黑色的宝石。
――他无法分辨梦境的真实性,西弗勒斯.斯内普现有着不一样的生,他爱的是墨尔斯。
打开浴室门,斯内普走了出去。
又是一堂魔药课。
魔药教授的心情可不太好,因为他那有魔药天分的学生,他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前两天半巨海格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上,被他高大凶猛的“小可爱”踢断了手臂。
熬制魔药需要操作精准,即使医疗翼治疗过了,但疼痛的感觉还是要伴随那孩子好几天。
德拉科夸张地用绷带把受伤的手臂吊胸前,他不能容忍像海格这样蠢笨,分不清楚厉害,爱好危险生物的担任教授一职,他要借这次的事情让粗鲁的半巨从那个职位上滚下去。
那边凑一起切魔药材料的绿眼睛救世主和红毛韦斯莱,看着他的眼神里有着露骨的鄙夷,而且还唧唧咕咕地小声说“装模作样”“海格无辜”云云。德拉科抬高了下巴,走到两个学院分界的边缘,把他的坩埚放两头交头接耳的小狮子旁边。
他斜了两头戒备的狮子一眼,拉长了声音喊到:“教授,需要有帮切这些雏菊的根,的手臂不方便――”
斯内普头也没抬,低沉醇厚的声线就教室里响起:“韦斯莱,替马尔福把雏菊根切开。”
罗恩瞪着已经完全进入贵族大老爷模式的小铂金,气的涨红了脸,面颊像纳威的蛤蟆一样鼓起来。
他动作生硬地抓过材料,像剁胡萝卜一样把它剁成了大小不一的块状物,然后一把把他们推给可恨的马尔福,开始细心切完自己的那份。
哈利的嘴角露出一丝窃笑。
德拉科慢吞吞地拿起一块三角形的根块,瞟了眼幸灾乐祸的救世主,小波特马上把头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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