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赵封镜都在等到家族消息,结果没半点风声。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联系王膑,将楚莲英即将破境的事情告知赵氏,可转念一思量,赵封镜便打消了这念头。
若楚莲英只是想借此事再次试探许清白这身份的真假,赵氏那边还有扎根极深的谍子,此举对他来说与自投罗网无疑。
所以这些天赵封镜那都没去,甚至连楚家大门都没踏足半步。
今日又是无事,赵封镜走入相邻不远的花神祠中。
那颗梓阳花生长始终艳丽。
当然,还是同样的人迹寥寥。
周姓庙祝独自一人枯坐主殿之中。
赵封镜只不过是跨过门槛儿,便被老人打赏了个滚字。
赵封镜尴尬一笑。
他没敢用七彩梦蝶偷听老人心声。
如果对方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七彩梦蝶的“窃运”神通很容易就被发现,这等偷听他人心声的举措,哪怕是山巅大修士彼此之间都颇为忌讳。
故而现在赵封镜连对方是不是炼气士都还不太清楚。
赵封镜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碟酱肉,热乎气儿还没散去。
淡淡肉香弥漫主殿之内。
老人抽了抽鼻头,稍稍转头问道:“有无好酒?”
赵封镜一笑,“山上的仙家酒酿倒是有,算不得名贵那种。”
老人倒也不惊讶,淡淡点头,起身之后带着赵封镜走到后院石桌旁坐下。
石桌旁是一棵桂树。
此地颇为神异,百花齐放,无论四季,依旧如此。
桂花簇开枝头,金灿灿地,加上那股弥漫四野的芬芳,冬季里难得的春野景色。
赵封镜每次带来酒肉,老人都会招呼他来这边坐下。
好酒好肉自当要配好景色才成。
赵封镜取出一壶酒酿,是跟楚氏采购的冻茗酒,出产自洛水渊千年冰潭底部,寒气十足,加上酒水本身辛辣,阴阳交替,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老人兴许是看出些门道,稍稍抬起眼皮看了看赵封镜道,倒也没说什么。
赵封镜歉意一笑,算是对着不大不小的试探之举赔罪了。
老人的真实身份,赵封镜不会去管,他只在乎一件事儿,关于假和尚圆莱。
周老拿起酒壶,对那些丝丝缕缕的寒气视而不见,倒满一碗酒水之后抿了一口,轻轻呵出雾气,如云端彩霞,并无任何不适之感。
就此可以论定,老人的身份跟脚绝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吃过肉,喝过酒,你小子能不能说句实话”
老人不咸不淡的言语,却是揭开赵封镜这些天的真实目的。
赵封镜不咸不淡点头道:“前辈请讲。”
既然知道对方极有可能是位炼气士,那就得按山上规矩来称呼。
姓周的老人只是淡淡一笑,“你的真实名字。”
老人似乎察觉到青年在想着如何编纂来历的想法后,补充一句,“若不说实话,以后花神祠的大门,休想迈进一步。”
一袭白衣沉默片刻,“我叫赵封镜,来自紫阳赵氏。”
事到如今,虽说不知这周老是如何察觉到自己的心境涟漪,说谎一事显然不再可取。
周老继续喝着酒水,顺带夹起一筷子菜肴塞入口中细细咀嚼,“那就说得通了。”
赵封镜有些好奇,忍不住问,“前辈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老不徐不疾给出答案,“我以前学过道家推衍之术的皮毛,在你身上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不过显然是被某位大人物刻意遮掩一二,具体真相太过模糊不清,就像你现在顶着这张容貌与身形,明知是假,却始终不见真容。如果猜的不错,变化之道应该与你手中那柄攒心扇有关。”
赵封镜心中凛然。
关于这把扇子,赵封镜曾书信一份问过赵蕴蚩,对方显然知道具体实情,给出的答案不太真切,只是说攒心扇与其他灵灵器不太一样,除了有些说头的材质之外,其上的文字与那尊鬼哭像都极有讲究,书信末尾,赵蕴蚩留下一句,“能够成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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