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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最适合(锦禹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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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子,望着自己手臂上的青紫瘀痕,还有身上凌乱的衣衫,嘶哑着声音苦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并不是嫌弃我,你只是……只是不喜欢我罢了……”嘴上虽这么说,心底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减少半分。

    在险些失去贞洁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她多么希望他能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带她离开这个可怕肮脏的地方,可当他真的出现了,一切却不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她恨不得,从今以后,再也不与他相见……虽然会让人绝望得连心都滴血,但至少,还有些许美好的回忆。

    “青柔,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终于,他开口了,却没有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这原本就在预料之中,没什么好难过的,但她的眼眶还是一阵烧灼,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显然意会错了她流泪的原因,一边温柔地替她拭泪,一边说:“别怕,我说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说完,他褪下自己的衣衫,将染有鲜血和灰尘的外衫小心翼翼披在她的身上,盖住她裸露的肌肤。

    这里发出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其他盗匪,加上祁锦禹秘密潜入时打昏的一名盗匪被人发觉,两人所在的房屋,立时被中盗匪团团围住。

    “锦禹,你的伤……”危机近在眼前,孙青柔知道此刻并不是纠结两人关系的时候,面对众多的盗匪,她只能成为他的负累。

    他对她安心一笑,示意她无需担心,然后在室内环顾一圈,将一把挂在墙上的长剑取下。

    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从前总是安安静静跟在那个女子身边,是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那点微薄的力量,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只会舞文弄墨的弱者。

    但现在不一样,在他的身边,有个人,需要他来保护。

    很久没有握过剑了,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其实他是会武功的。

    “青柔,我们走。”还剑入鞘,他单手揽着她,大步朝屋外走去。

    不出所料,屋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将这座独立的小屋严丝密合地围在了中央。

    众匪们个个凶神恶煞,杀意腾腾,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出来,双目瞪如铜铃,冲两人怒吼道:“妈的!你们这对狗男女,竟然杀死了大哥!老子今天绝不放过你们!”喊话之人,正是之前那个追捕孙青柔的老六。

    另一个身材偏瘦的高个儿男双目阴暗,也看着二人,沉声道:“你们好大的本事,竟然连大哥也惨死你二人之手,不过你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兄弟们,准备好手里的家伙,绝不可让这两人离开!”

    刀光反射着正午刺眼的光芒,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她不由得颤了颤身体,更紧得靠近他。

    “噌”的一声,祁锦禹拔出了手中利剑,锋锐的剑尖上,流转着一圈冷幽的光泽,他以剑指地,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沉缓,一字一句道:“在下自知罪孽深重,这大半年来,为弥补曾经过错,在下一直勤勤恳恳,行善积德,怎奈现实残酷,造化弄人,在下一番心血,只怕要在今日毁于一旦,既然如此,倒不如重归黑暗,在这条罪孽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一脸悲愤的众人,听了他这番没头没脑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难不成,这家伙被他们这番阵势给吓傻了?

    不理会那些或纳闷或奇怪或嘲笑的盗匪,祁锦禹低下头,揽在孙青柔腰上的手蓦地收紧,同时低声说道:“青柔,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

    没有问他为什么,甚至连一丝犹豫和疑惑都没有,他话音落下的刹那,她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把自己全权交给他,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只要有他在。

    剑风带起她散落的长发,湿润的空气中,渐渐染上血腥的气息,怒吼声,惨叫声,脚步声,刀剑相击声,各种声音交织在耳畔,她却如置身前所未有的安宁中,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揽在腰间那只臂膀的力量始终如一,安心且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番天翻地覆后,揽着自己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伴随着长剑落地发出的清脆“哐啷”声。

    她心头一惊,连忙睁开眼。

    身边男子那一身雪白中衣,早已被鲜血染透,甚至在衣角处,还有粘稠的血液在缓缓滴落。

    “我把他们都杀了。”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却如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她的心口上。

    回身,望向身后那一片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继续道:“你知道吗?当年,在那个奸细拔剑刺向父皇心口的时候,其实,我是有能力阻止的,如果我出手,父皇也许就不会死……”说到这里,他转过头,自嘲一笑,“可父皇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失望,厌恶,那一瞬间,我甚至想要亲手杀了他。”

    “锦禹……”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来,虽然那是离她很久远的事情,但只凭想象就不难知道,再次提及曾经的伤痛,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

    他却像说着别人的故事那般,连眼神都是平静无波的:“我从来都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这个世界不需要我来拯救,而我也没有能力去拯救,我甚至……连自己都救赎不了,但只要有人还需要我,我就会豁出一切,性命、尊严、希望、灵魂,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曾经,他以为她需要他,她眼底的信任与渴望,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没有被遗弃的人,但直到那一天,他才明白,她所谓的需要,不过只是一个谎言而已。

    “锦禹。”孙青柔握住他的手,声音虽因为害怕再次听到他的拒绝而颤抖,却异常坚定:“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从现在开始,这个世上,有我爱你!”

    他一怔,那一瞬间,已经死去许久的心,像是忽然鲜活起来了一样。

    正要说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难道是敌人的增援?他连忙抽出手,急急将她揽至身后。

    当一角艳红出现在眼前时,他再次怔住,没想到,竟然会是……

    “呀,这里发生什么了?”马匹还在急速狂奔,一身红衣的女子便已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看着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猛地倒吸了一口气:“竟然来晚了!”

    “轩辕梦。”朝思暮想,连轻轻于心底唤起都会疼痛不已的名字,此刻,却能如此平静的叫出。

    他望着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饶是胆大如她,在看到满身是血的祁锦禹时,也不禁脱口惊呼:“锦禹,你怎么浑身是血?你们没事吧?”当她走到他身前,大批卫兵也紧随而至。

    这一刻,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先前胸口的旧伤,以及与盗匪搏命时增添的新伤,全部开始发作起来。

    眼前阵阵发黑,昏倒前,伸出染血的手,牢牢握住轩辕梦的手臂,凑近她,努力地,用微弱的声音说:“先照顾……青柔。”

    言毕,意识便彻底远离。

    ……

    不知怎的,这一觉,似乎睡得特别沉。

    以往那些时时缠绕的噩梦,竟也奇迹般没有再出现过。

    只有一个声音,在耳畔不断回响——从现在开始,这个世上,有我爱你!

    从懂事起,他就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世上,没有人是真正爱自己的,就连母后也一样,她看重的,只是他这个华而不实的太子身份罢了。

    如果他不是太子,那些企图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与回报的人,还会再“爱”自己吗?

    对么肤浅的爱啊,竟然是建立在他身份之上的感情——虚伪的,可笑的,滑稽的,耻辱的。

    明明知道那些所谓的爱只是个假象,他却像沉迷一般,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连对那个女子的迷恋,也是饮鸩止渴,因为他明白,她所谓的依赖,根本就只一个虚无缥缈的幻象。

    对,没错,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轩辕梦对自己的所有感情,包括她所说的需要,都是一个假象,但他却信了,毫无理由地信了,因为在此之前,他觉得自己活得就像死人,他需要一点能够让心脏跳动起来的力量,哪怕这个力量,是一把锥心刺骨的利刃。

    一切的痛苦,一切的不幸,都是自己选择的,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他不后悔,永远都不会后悔!他自己走错的路,自己一个人走下去,自己做错的事,也由自己一个人来背负,如果这是命运给他的试炼,那么,他接受!

    “怎么还不醒?不会有事吧。”

    “放心,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可是都已经两天了。”

    “急什么,他伤得这么重,如果没有我,只怕两个月都醒不过来。”

    “苏苏,我看你最近满脑子只有那档子事,医术退步不少啊。”

    “你……你少看不起人!是他自己不肯醒来,跟我的医术没关系!”

    “自己不肯醒来?难不成……因为……”

    “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高,我看八成,是他和孙青柔之间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她也不会走……”

    伴随着轻如柳絮的低语,一瞬间,像是被某种尖锐物体狠狠刺到了心脏,耽于沉睡中的男子蓦地睁开眼。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床榻,甚至是……熟悉的人。

    “梦?”似乎对一醒来所看到的人,感到无比惊讶。

    “啊,真的醒了。”女子脸上绽出如释重负的笑,转头对站在窗边明显在生气的男子道:“苏苏,别生气了,我相信你的医术天下第一还不成吗?”

    闻言,白苏转过身,剐了她一眼,然后走到榻边,探手摸了摸祁锦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呆呆看着二人,大脑一片空白,却又隐约觉得,好似有某种重要的事情,正等着自己去做。

    “……青柔呢?她在哪?”终于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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