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月是个不论从外表还是内在都无限骚包的人,她的马车,华丽程度堪比现代的房车。
长十尺,宽六尺,顶部有华盖,外部有围栏,六马同拉,侍人环伺。
车厢内更是要命,不但有舒服的软榻,狐毛毡毯,纯金香炉,甚至屏风镜台,茶几桌椅,一样不少。
望着此刻正欣赏侍人弹琴的赝月,轩辕梦连连叹息。
尝过世间最美的珍馐,对于一般的美食,岂能再提起兴趣?侍人的琴声很美,但比起她的小楼嘛,那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你好像很不高兴?”原本闭着眼睛欣赏琴音的赝月突然睁开眼,望着她,懒散道。
轩辕梦挪了挪身子,漫不经心地将投向窗外的视线收回:“我们是在赶路,不是在游玩,也不是在看戏。”
“赶路是赶路,享受是享受,二者有关联吗?”
淡淡瞥她一眼,轩辕梦漠然道:“随你。”
赝月抬手,侍人立刻停下弹奏,抱着琴,缓缓退出车厢。
“你的眼里,有伤怀,亦有思念,能告诉我,此刻你的心中,想的是谁吗?”懒懒的赝月,从软榻上起身,挨到轩辕梦身边。
目光,落在身旁妖娆的面孔上,恍然间,让她不禁想起了那个同样妩媚的男子:“赝月大人对我的私事也感兴趣?”
赝月轻笑,柔软高挑的身子,整个依附在轩辕梦的身上,“当然了,你的事,我全部都感兴趣。”
“是吗?”不动声色,往一旁退了退:“可惜,我最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就是我的私事。”
“别人?”赝月又往前靠了靠,“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别人。”
“那把你当成什么?”
赝月笑意顿敛,神色肃然:“朋友。”
“朋友?”轩辕梦嗤然一笑:“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伤你最深的,往往是你最好的朋友。”这句话,她是深有感触。
赝月挑了挑眉,目光若有似无从她脸上掠过:“哦,这句话啊,倒是有点意思。不过,你可以不把我当最好的朋友,普通的就行。”顿了顿,她又道:“我赝月这辈子,最不信的,也是友谊。”
“你被出卖过?”轩辕梦不禁问。
赝月嘴角轻勾,看似在笑,却带着些微紧绷的涩然:“出卖谈不上,就是为自己的愚蠢和天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而已。”
“代价?”
“是啊,代价。”赝月突地闭上眼,深吸口气:“全家人的性命,包括自己的……尊严。”
准备好的调侃,再也说不出口,望着赝月脸上一闪而过的苦涩,她沉声道:“对不起。”
赝月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苦涩之意转瞬即逝,她再次攀上轩辕梦的臂膀:“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心里,在想着谁了吧?”
扯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轩辕梦没好气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真没见过比你还八卦的女人。”
赝月不以为意地笑笑:“说嘛,我很好奇。”
“赝月。”她蓦地转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是个女人,而像个长舌八卦、啰啰嗦嗦的小男人。”
赝月神色一僵,眼神古怪:“你不会了解,作为一国的国师,日子是多么的无聊,不为自己找些乐趣,怕是早就疯了。”
“为什么愿意帮我?”虽然她能看出赝月的诚心,却总是想不通,自己与她的合作,竟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你不信任我吗?”赝月眨眨眼,眸子带出一丝受伤。
轩辕梦撇开眼,无奈摇头:“我若不信你,现在就不会与你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你刚才还说,最不可信的就是朋友,可你却如此的信任我,难道,你是爱上我了?”娇腻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回荡。
轩辕梦拨开她探上自己脸颊的手,一脸的哭笑不得:“如果你是男人,或许我会考虑考虑。”
“哦,是吗……”赝月忽地垂下眸,沉静的话语下,是无人可见的神情,“如果我是男人,还真想尝一尝,与你共赴云雨的感觉。”
轩辕梦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得了吧,算我求你了,别再说了。”一个妖媚的女人对自己说,想和她共赴云雨,实在太过重口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还达不到那个强度。
赝月点点头,似乎很是善解人意,但……这一切只是错觉。
“我不说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你刚才心里想的,究竟是谁?”
看来,今天要是不告诉她,自己就别想清净了。
无奈,只好道:“一个男人。”
“男人?”赝月不满意,摇头:“我知道你想的是男人,总不能是女人吧?”
“一个我爱的男人。”这样总可以了吧?
赝月还是不满意:“我知道你想的是一个你爱的男人,难不成,你会思念像那位壮汉一样的男人?”赝月的手指,正巧指向前方骑马的窦钟。
轩辕梦嘴角狠狠一抽,这比刚才的话题更重口,太考验她脆弱的小心肝了。
“你想知道什么?”这个赝月,明显是在故意耍她。
赝月坐直身子,两只脚搭在对面的小几上,一副大大咧咧,散漫不羁的模样,“我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一切,以及你们之间发生过的故事。”
“真八卦。”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暗暗赞赏。若赝月真是男子,凭她这份率直和不拘小节,自己说不定会真的爱上他。
“说嘛说嘛,我想听。”
这辈子还从没被任何人逼到这个份上,通常,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也没有人可以勉强,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真怀疑,赝月其实是老天专门派来克她的,否则,怎会在面对这个女人时,所有引以为豪的忍耐力全都消失不见?
为了自己的清净,她只好把自己和萧倚楼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像讲故事一样,声色并茂地讲给赝月听。
“你真的爱他吗?”当听到她决定先去找另一个夫婿时,赝月冷不丁提出疑问。
她没有考虑,立即点头:“当然爱。”
赝月却摆手:“不,你对他的爱,并不纯粹。”
轩辕梦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对他的爱不纯粹?”
赝月仰起脖子,修长的颈项,既有女子的刚柔,又有男子的温润:“你说你另一个夫婿生性单纯,容易被骗,而他身怀武功,心思敏锐,更容易在这个世界生存,所以,你要先找到那个性子单纯的夫婿,至于他,你是一点也不担心。”
“我这么做,有问题吗?”她要的是理性,而不是冲动。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赝月一边点头,一边侧首看她:“所以说,你对他的爱,不纯粹。”
轩辕梦挑眉,以示不解。
“你太理智了,把对一个男人的爱,放在现实这杆秤上去衡量,你考虑的,是他们谁最安全,谁最危险,而不是你自己,最想见到谁,最想保护谁。”
轩辕梦目瞪口呆,赝月简简单单一句话,像是只无形的手,狠狠在她的心房上抓了一把。
平静的心,顿时因她的一番言语,而变得动荡难平,飘摇无措。
是啊,她太理智了,明明最担心的,其实是萧倚楼,却因为种种现实的分析,而做了一个与心背道而驰的决定。
“为了照顾你的情绪,这一路上,我不会再命人抚琴。”赝月伸了个懒腰,将脑袋靠向她:“但不是我禁止抚琴,你的心,就能真正平静。”
该死的赝月,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她一定是看自己的心情太好,所以才故意说这些来刺激自己。
狠狠推开她的脑袋,轩辕梦掠身而出,飞上车顶,落在了后面一辆体型较小,相对简朴的驷马高车上。
血瞳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玩,刚掀开车帘,看到血瞳在自我对弈,轩辕梦还惊了一下,这混小子也会下棋!
可坐到他身边,往棋盘上一看,顿时傻眼。
下棋?下他个大头鬼的棋!
用黑白两种棋子,在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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